地重新融合管線,從包裡取出溼灰刻意無序地塗了兩把。
做完這一切,他才用肘尖頂住頭頂的門閥緩慢地鑽了出去,又經過近六十米的小傾斜角管道爬行,才真正來到地面。
擦著茂密的綠色植物推開建築內部的電工房門,藉著夜色的掩護,他悄無聲息走進大廳,用最快的速度打量了一下這間軍事法庭的內部構造。
請老東西暫時替代法庭內部的監控鏡頭,他從審判臺下方向大門處走去,腳步或輕或重地踩著,迅速確定了藏身的位置。
靴底的觸感非常清晰,通道覆蓋的長條狀紅色地毯下方是實木地板,下方的空間應該足夠,莫愁後山給出資料詳盡而精確。
許樂將地毯從審判臺下掀起捲動,露出下面有些毛糙的木地板,然後從揹包取出一根細合金絲,穿進地毯的另一段,透過木地板最前端的小陷槽,踩在靴底。
把木地板掀開,他就這樣躺了下去,非常有條理地把H14改裝狙擊步槍、大火力朗格手槍和自己製造的軍刺排列在身旁。
撬起的地板下格間,在幽暗的燈光下看上去就像是一副棺材,這些寒冷的殺人武器彷彿是殉葬的物品,許樂就這樣平靜地躺著,從揹包裡取出三根學生露營用的高能營養棒吃掉,然後用力地拉動手中的細合金絲。
嘶嘶輕響,堅硬的細合金絲磨擦著地板盡頭的陷槽,將木地板翻了過來,同時快速拉動捲成一團的紅地毯快速向審判臺方向捲動。
在木地板遮住所有視線,黑暗來臨的前一瞬間,許樂透過法庭寬闊的落地窗,看著拉比大道的景觀燈,看著青林間代表聯邦法律公平正義的天平雕像和沉重的石制憲章大典,緩緩眯起了眼睛。
紅色的地毯柔順地捲動,快速蓋住了木地板,重新變成先前的模樣,誰也無法看出有什麼異樣。
四天後,這條紅毯將是接受軍法審判的萊克上校通往自由的道路,他肯定想不到,在這條鋪滿紅地毯的道路下有個人在等他。
……
秋天的風蕭瑟的一塌糊塗,從臨海方向來的寒流讓首都特區陡然降溫,議會山在民眾的強大壓力下被迫向政府讓步,怕布林總統政策裡非常重要的幾項法案得以透過。
不知道是因為這個原因還是因為天氣忽然寒冷的緣故,聯邦各大區的罷工大遊行逐漸進入了尾聲,首都特區街道上少了很多憤怒的示威者,回到正常生活工作中的人們開始重新關心今天的晚餐和應該加幾件紅外保暖內衣。
首都郊區的軍用空港同樣寒風肆虐,停機坪上的西林特別部隊戰士們盯著天空中逐漸清晰的飛船輪廓,心情緊張而沉重,根本沒有在意自己穿著的單薄軍裝。
帝國前線聯邦部隊接連遭受了幾次沉重的打擊,而隸屬於第四軍區的西林部隊承受了最大的損失,前線部隊計程車氣和心態出現了一些極危險的變化,他們這支多年前由聯邦議會特批可以駐守首都星圖的部隊自然也難免憤怒。
沒有任何軍職但在西林部隊中威望極高的田大棒子,已經乘坐戰艦前往帝國前線,處理前線部隊的問題,代表西林方面和政府爭奪話語權,除了他再也找不到任何合適的人選。
然而以當前西林的複雜情況,他一旦離開落日州老宅,鍾家小公主的安全由誰來負責?尤其她那位法定監護人現在正在被聯邦政府通緝。
古鐘公司的飛船緩緩降落在停機坪上,轟鳴的引擎漸漸平靜,處於大氣層交界處的護送戰艦向空港大廳發出交接訊號,停機坪上的人們湧了過去。
十幾輛深藍色名貴汽車組成的車隊,穿過西林特殊部隊,緩慢駛到飛船下方。
古鐘號公司飛船艙門開啟,鍾煙花眯著眼睛看著熟悉又陌生的S1大地,順著自動舷梯走了下來,她的身後揹著雙肩小書包,懷裡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