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我卻是擔心她會閒出病來。”
宋掌櫃有些懷疑地看了看琸雲,不是很信賀均平的話。琸雲依舊一臉笑模樣,聲音卻是不容值否的堅定,“上回就說要跟著宋掌櫃出去走一趟的,結果未能成行,這一次怎麼著也得跟過去長長見識。”
既然她如此堅持,宋掌櫃也不再攔著,只叮囑她多收拾些行李被褥,省得在路上凍著。
虧得宋掌櫃租來坐人的馬車還算寬敞,坐了六個人也不算太擠,當然,這主要還是因為其中四個都是未長成的半大孩子,小山和小橋跟著宋掌櫃出去見過世面,自覺比賀均平懂得多,一路上喋喋不休地向他說起燕地的見聞。賀均平一邊嗤之以鼻,一邊卻豎起耳朵聽得仔細。
“瞧他們倆那猖狂樣兒,嘖嘖——不曉得的,還以為他們究竟見了多大的世面。不過是燕地的一個小縣城,這又算得了什麼。我姨父還在燕王身邊做大官呢。”賀均平湊到琸雲耳邊小聲地抱怨,熱氣使勁兒地往琸雲耳朵裡灌,怪癢癢的。
琸雲揉了揉耳朵,抬眸看他,微微震驚,“你姨父在燕地做官?”那為何他不去投奔?
賀均平彷彿立刻猜出了琸雲的心思,臉上唰地一白,不大自然地低下頭小聲喃喃道:“賀家被抄之後,我好幾個已經出嫁的堂姐都被夫家休棄了。我姨母當初是跟姨父私奔去的燕地,我不清楚她是不是也被……”他沒再繼續往下說,但聲音裡分明帶著些許哽咽,顯然對此很是傷感。
琸雲見慣了他像只壞脾氣的炸毛的貓,偶爾瞧見他這可憐兮兮的被人拋棄的小狗模樣,心裡頭多少有些軟,抬起手頓了頓,終於還是心軟地拍了拍他毛茸茸的腦瓜子,捋著他軟軟的頭髮,小聲地勸慰道:“咱們有機會去打聽打聽,說不定情況比你想得好多了。”
琸雲覺得,賀均平的姨母應該還好好的,因為依照上輩子他的經歷,這小鬼最後還是去了燕地的,若是沒有人從中舉薦和提拔,一個毫無根基的小鬼怎麼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迅速出頭,到後來年僅三十就能成為燕國的大將軍。
“燕王雖然沒有反,但是他一向與今上不合,那狗皇帝抄了賀家,燕王為了收買人心,說不定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反而重用賀家。你姨父姨母定然安然無恙。”琸雲仔細分析道,也說不好到底是不是為了安慰他。
“果真如此?”賀均平甕聲甕氣地道:“方琸雲,其實你是恨不得我姨母好好的,然後把我接走吧。”他吸了吸鼻子,仰著小臉看她,表情無辜又倔強,“我早就看出來了,其實你一點也不喜歡我。尤其是前一陣子,整天都冷冰冰的,好像我跟你有深仇大恨似的。”
“我偏不走!”他咬著牙故意狠狠地瞪著琸雲,彷彿故意要和她鬥氣,“就不走,氣死你。”
琸雲哭笑不得,狠狠在他腦瓜上一拍,“行了,睡吧你。”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跟朋友一起出去吃飯了,弄到很晚才回家,回家洗個澡就九點多快十點了,以我的渣速實在碼不了一章,所以就拖啊拖啊,拖到今天了。
明天朋友又要來投奔,嗚嗚,今天熬夜把明天的稿子碼出來。
第二十二回
二十二
只有親自跟著宋掌櫃出來走了一趟,琸雲才能真實體會到他有多謹慎。無論誰說抄近路有多便宜,他們的馬車也只走官道,每晚天色剛剛暗下來,他就立刻尋客棧投宿,絕不趕夜路。白日裡行車時,他總讓車伕跟著別的大商隊走,算是沾一沾別人的光了。
“我早說路上太平得很,二丫你還不信。你瞧瞧咱們這一路,可不是連個土匪影子都沒瞧見。”走了兩日,眼看著快到了燕地,柱子終於忍不住朝琸雲道:“小姑娘家家的就是愛操心,也不曉得從哪裡聽來的,光會嚇唬自己。”
琸雲不說話。賀均平立刻幫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