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導致其下肢缺血壞死,不得不實施截肢。
按照徐良的回憶,他怎樣到的後方自己並不知道,後來才聽說是十個戰友輪番抬著他穿越封鎖線。在最危險的地段,戰友是幾個人趴在擔架下面,爬著把徐良送過火線的。
這裡筆者補充自己的經歷:兄弟我少年的時候有一次出車禍。我從醫院送回家,計程車停在家門前不到一百米,我的班主任石英老師是足球運動員──這個人一介和海天可能都認識。那時候我才一百斤,他看看我不能走動,就說我抱你過去吧。結果,就這一百米路,石先生自己差點休克,把我放到家裡床上,累的喘得不行。這就是受傷的人,他哪兒都不能動,叫什麼?──死沉。
所以把徐良從火線上搶下來,絕對應該是一個極艱苦的過程。
部隊對徐良非常重視,用直升飛機火速送到昆明。上級的命令是:徐良的命要保住,徐良的腿也要保住!
不過,徐良自己早就認為這條腿很難保住了。第一,他對這條腿一直沒有感覺;第二,這條腿腫得比另一條粗三倍。軍褲都是用刀子割開才能取下來,以後大夫又在他的腿上開了幾條大口子,取出淤積的血塊。
終於,徐良從死亡線上掙扎回來,但不得不接受截肢的治療。
但是,徐良對截肢沒有說更多的,他說的是:我身體裡的血,全都是我的戰友的。──徐良輸血一萬兩千毫升,把全身的血液都更換了還有餘。這些所有的話,都是對學生一個問題的回答,沒有人會打斷他。
後來,有學生問了另一個問題:如果以後中國和越南不再打仗了,你會不會後悔?徐良的回答顯然是有所準備,但筆者依然欽佩他的說法:我不會後悔。作為一個男人來說,從軍衛國,是我的夢想。作為一個軍人來說,我投入戰爭,就是為了保衛和平!
掌聲雷動。
肖驍霄說道:“梅子,在中國,一個大學生上戰場,恐怕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我有兩點無法理解,第一點就是,為什麼中國人把大學生當成了價值連城的寶貝;第二點就是,為什麼窮苦百姓上戰場是天經地義的,而大學生上戰場就是典型,真是莫名其妙。”
“徐良是很坦率的,我得軍功章,最主要因為我是大學生,是典型。應當說他看上去很可愛,沒有那麼複雜的政治心機,所以,典型不典型這個問題不是徐良的錯,而是一個時代價值觀的荒謬造成的。”劉梅的分析很老道。
“徐良戰鬥在在一個沉重的心裡‘十字架’下,因為他畢竟是所謂的大學生,大學生彷彿就是我們這個社會的‘救世主’,什麼時候他都要注意影響,所以他沒有安逸於也沒有接受上級領導給他特殊照顧,他必須上前線,他必須接受死亡的恐懼和威脅,史光柱不一樣,他不是大學生,他是天然的地位卑下,他個人所處的地位遠遠低於徐良,但是他在戰火和死亡中成長,他也在戰火中昇華。最後兩人雖然殊途同歸,但是,留給大眾思索的東西,味道是完全不一樣的。”肖驍霄試圖分析兩個英雄之間不同的心態成因,因為人生就是一種態度。而兩人的態度,決定了兩人的高度,這是非常有意思的一種分析。
“上帝給你關閉了一扇門,一定會同時給你開啟一扇窗。”劉梅說道:“所以,無論是史光柱還是徐良,他們總歸沒有絕望,一個英雄的眼睛看不見了,另一個英雄平坦的路不能夠順利地走了,但是他們畢竟都是能夠昇華自己人生的人,繼續用人世間最美好的歌聲,來感染更多的民眾矇昧灰暗的心靈,這個價值的實現,恐怕還要給他們一枚更大的勳功章。”
“但是,”肖驍霄有點恨恨地說道:“有些民眾對徐良是很不公平的。他們以訛傳訛在詆譭一個英雄人物,前輩們說的很好,一個有了英雄不知道去擁護英雄民族,一定是一個墮落的民族,也是一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