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嬌正喝了一口水,差點噴出來,悄悄瞪了自家傻閨女一眼,“許二夫人這麼說說,你娘我就湊耳朵一聽,大家賓主盡歡豈不更好?難道還要追究許二夫人與她妹妹像不像的問題?傻不傻啊?”
許珠兒訥訥:“我瞧著……她好像很傷心的樣子。恐怕她十幾年沒見妹妹,連她妹妹長什麼模樣兒都不記得了,這才見個人就拉著當妹妹。”方才她還聽到許二夫人拉著旁人說起她妹妹呢,大意跟胡嬌所說的話差不離。
於是胡嬌發現了一個問題:她家閨女太實誠了,不但自己不怎麼說謊,對外面婦人間應酬的謊言也看不大出來。
她覺得都是她把孩子整日圈家裡讀書讀傻了。
胡嬌於是開始調整教育方式,但有應酬也開始帶著許珠兒與許小寶出門。孩子們的交往與大人不同,只除了極少數的家長會強調孩子們的擇友,大部分能坐在同一家吃酒的大人基本上不會干涉自家孩子與一起來的孩子們玩耍。
真有世仇的,那也是一早耳提面命,不至於玩到一處的。
一段時間過去以後,許小寶與許珠兒都認識了一幫新的小夥伴,許小寶上次回來還講起工部王大人家裡的小孫兒與他玩的不錯,胡嬌便問起哪個王大人,問來問去卻原來是武小貝的外祖家。
說起來那孩子還是武小貝的小表兄。
至於許珠兒,從新的小夥伴那裡學到了不少京城小少女們之間流行的衣衫髮飾,娘倆逛街置辦行頭的次數明顯增加,府中開銷不斷增加,胡嬌算起帳來都覺得好敗家。
好在中丞大人對老婆的敗家表示百分之兩百的支援,還常誇她:“為夫怎麼覺得阿嬌最近越來越漂亮了?”
胡嬌在他臉上印一個紅色的口脂印,然後拿手指抹開,就好似許清嘉打了腮紅一般:“是啊,中丞大人臉色紅潤,我瞧著也年輕不少!”
許清嘉被她這調皮樣兒給逗笑了,拉著她好一通撓,胡嬌隱約記得還是很久以前她專攻中丞大人的殺招,沒想到經年不用,被這人給用到了自己身上,不禁感嘆自己如今上了年紀,心慈手軟,竟然對他客氣太久了。
她興致上來,拉著許清嘉在庭院裡捉對廝殺比試了一番,結果才發現這男人自己懈怠已久,而許清嘉多年堅持鍛鍊,她竟然打他不過。
胡嬌捂臉長嘆,如今她文不成武不就,最終在中丞大人面前一敗塗地,簡直太也傷心!
他們夫妻倆在院子裡捉對廝殺,三個孩子外帶一個海哥兒圍觀,就跟在街上看把戲一般。完了孩子們還要安慰胡嬌:“娘,你肯定比不過爹,又何必想不開要跟他比呢?”
胡嬌:“……”
說好的安慰呢?這是補刀黨吧?!
她迎風傷感,孩子們將他們“文武雙全”的爹圍在當間捧臭腳,胡嬌怏怏回屋,路過孩子們的時候,幽幽一句:“最近營養過剩下,你們的零食零用全部取消!”
許小寧還好些,如今還不曾親自出門花過一文錢,遠遠不曾領略過金錢的魅力,但許小寶與許珠兒最近因為交際而開支巨增,都是從孃親這裡拿銀子的。
“不要啊娘——”許小寶哀嚎一聲就追了上來。
許珠兒緊跟在許小寶身後,聲音甜的能擠出蜜來:“我娘最年輕最漂亮最厲害了。爹爹那是讓著你呢,若論真功夫,爹爹肯定打不過你!”
胡嬌內心感慨:這段時間的出門應酬這丫頭總算學機靈了!
許小寧茫然的看著哥哥姐姐,不太明白眼前發生的事兒。
許清嘉整衣進屋,身後跟著小尾巴許小寧與海哥兒,見到一兒一女在房裡向其母大獻殷勤,一個端茶一個捶背,好話說了籮筐,偏老婆板著臉毫無軟化的跡象。
他以拳抵唇咳嗽了一聲,許小寧扯著他的衣襟:“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