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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的強烈反應,為什麼她總是輕易就勾出他負面的情緒?無解!

“叮叮噹叮……”雙手自動地彈奏起樂音,陌生又熟悉的她困擾著他,不知為何他有種失落的感覺……“噹噹叮……叮噹──”

馬祖卡?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彈的是蕭邦“b小調馬祖卡舞曲”;中學一年級時,一場學期音樂會上,他所表演的獨奏曲。

那一次,剛上任的中一導師,堅持安排他跟她演奏雙鋼琴圓舞曲,當然被他拒絕了,剛到光興私校任教的老師,不瞭解情形之下頻頻追問原因;他只說他想彈自己喜愛的獨奏曲,不想彈雙鋼琴舞曲。

那時,她在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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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的……默默站在角落,白色水手製服、黑格子裙,低垂的眼盯著白襪黑皮淑女鞋,看不見她的臉龐,只有微微顫動的睫毛。

他知道那時她一定咬著唇、紅著眼,就如他知道只要他不注意,她低垂的臉就會悄悄仰起,有如初生之鹿被放逐似的無辜眼眸會追隨著他;他一直都知道,不管他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從來不曾改變她──

突然之間,阮滄日知曉了心中的失落為何而來,是她不一樣了!

今日的她與過去不同,她的眼不再追隨著他。

又到了週一,韓惟淑跟康易磬一起在學校等待阮滄日。

韓惟淑擔心地看著正在練琴的學生,希望他的傷不會影響彈琴;她原想盡可能延後時間,好讓康易磬受傷的手臂有復原的時間。

不料,他突然來電話,要求──不,命令他們今天放學後在學校等他。

阮滄日一進來就發覺康易磬的手臂不夠靈活,好象受了傷。

不尋常的巧合?!他深思地打量韓惟淑跟康易磬,心下直覺肯定她撞傷了頭一定跟這小子有關!

正胡思亂想的韓惟淑遲鈍地感覺室內氣氛震盪,納悶抬眼,看到他來了。還有蘇箏箏也來了?

她困惑地站起來。“蘇老師……”

“我跟學長一起來聽聽韓老師的愛徒彈琴。”蘇箏箏在校外巧遇阮滄日,自動跟了回來。

韓惟淑以為蘇箏箏是阮滄日請來評鑑康易磬的,不由更加擔憂,她對易磬的評價不高的。

阮滄日對康易磬說:“開始吧。”

他疑惑注意到她交疊撫按在腹部的手,熟悉她每個肢體動作的他,一眼就知她在緊張,非常緊張,為什麼?上回在他家,她並沒有這樣……

韓惟淑一心望著學生,專注凝聽他彈奏的每個音符,知道每個失誤都可能是蘇箏箏眼中不可饒恕的錯誤。

她在為他緊張,這情景令阮滄日內心烏雲攏聚,觀察的視線循著她關切專注的眼神移向彈琴的康易磬;提醒自己的工作職責,強迫自己撇開他個人情緒、客觀地評量他──受傷的手臂降低原有的敏捷度,但是無損他想傳達的音樂情感,經過一週的技巧修正,他所傳達的感情更豐沛,引人共鳴。

他透過了考驗了,假以時日他會是音樂界的明日之星。

阮滄日還未聽過其它參加最後甄選學生的琴藝,但他幾乎確定康易磬會是最後的勝利者。

琴聲一停歇,蘇箏箏迫不及待發表看法:

“我從沒看過這樣粗魯的彈琴方式,完全沒有一點音樂人的氣質。”

聽到這樣的評語,韓惟淑心一涼,以眼神安撫住學生,嘗試說明:“這不是粗魯,而是誠實地表達與音樂交談的情緒──”

“韓老師對鋼琴演奏看法真是獨特,想必有很多這方面的經驗?”蘇箏箏語氣客氣,但卻令人感到諷刺。她是故意在阮滄日面前貶損韓惟淑的,她不知韓惟淑是用了什麼法子,讓阮滄日通融給康易磬機會,可她就是看她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