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最大的左鄰直接做出結論。“快點去叫他上來。”
“我不認識他!”裘安總算將話說出口,但卻因為說謊而滿臉通紅。
所有圍在她家門口的左鄰右舍立刻投以異樣的眼光,好象每個人都知道她在說謊似的。
“我……我是說……”她試著說第二個謊,卻被打斷了。
“小姐,你說謊也嘛打草稿好ㄣㄟ?”她的右舍沒好氣的指著眾人,“喏!你家樓下姓黃,就素偶;你家樓上姓朱,就素她,”指著裘安的左鄰。
“四樓姓楊,今天不在家;你家對面姓張,就素這一位;”指著直點頭的胖婦人,“她的樓下姓焦,全家都嘛去上班了;那個三樓姓吳,就素你眼前的貴婦倫。”
簡介完畢,右舍再指證歷歷的說:“啊你家門牌上明明寫著姓裘,啊那個男人口口聲聲裘安,不素你素誰?”
“對啊!素誰?”眾人立刻怒目以對。
裘安知道再怎麼也辯不過三姑六婆,只得拚命的道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現在就去叫他別吵了!”
唉!該來的躲不過,她就再去跟他見一面吧!
裘安深吸一口氣,如同上戰場般的在心中喊了聲“加油”後,便挺直腰桿,抬頭挺胸的往樓下走去。
“加油、加油!”身後的加油部隊則用力的替她拍拍手,像是給她勇氣似的。
柳相源一看到裘安出現,立刻奔上前,想將那把鮮花遞到她的手中。
裘安卻刻意閃過,她儘量不讓自己臉上有任何表情,冷冷的說:“你走吧!不要在這裡製造噪音了。”
柳相源誠懇的說:“裘安,我要求的不多,我只希望能跟你好好談一次。”
而他會把握機會,將自己對她的所有想法全都攤在陽光下,讓她來決定他倆的未來。
可裘安卻絲毫不給他機會,“我跟你已經談完了,再見,我們不聯絡。”說完,她轉身就往門口走去,但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柳相源原本已死的心當下又活了過來,以為自己有了生機,“怎樣?”
“麻煩你別再來這裡製造噪音,我們不歡迎。”撂下傷人的話語,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徒留柳相源滿心的悽苦,“你真的不喜歡我了嗎?”他喃喃自語,“真的無法挽回了嗎?”他默默的、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裘安卻一上樓便衝到陽臺躲起來,看著柳相源離去的背影,“為什麼現在才說……”她竟又流下淚來,“你不嫌太遲了一點嗎?”
一直以來,她都是那麼小心翼翼的追求他,戰戰兢兢的討他歡心,更謹慎的將眼中的哀傷藏起來;他卻從不珍惜,那他現在又來做什麼?
不??她不要動心,她不要再讓自己承受那傷人的戀情。
撫著安安的長毛,柳相源疲累的說:“安安,爸爸失敗了。”
“汪??”安安像是替他打氣般的叫了一聲。
“對!”柳相源突然像是吃了定心丸似的充滿自信,“失敗一次又如何?國父都還經過十次革命失敗,我為什麼不能再接再厲?”
“汪汪??”安安像是很贊同他的話似的叫了兩聲。
“好!既然今日的A計畫失敗,那明天就執行B計畫。”他信心滿滿的說:“這招十有十一成會成功的。”
說完,他就開始磨起墨,並拿出裁得大小相同的數十張白紙,練起書法來。
裘安從公車上下來,正要往學校的方向走去,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還穿著一套令她很眼熟的運動服。“他怎麼又來了?”
但當他跟她擦身而過時,他並沒有多說一句話。
只是,他做出一個全臺灣的人都應該挺熟悉的動作――
他兩手各拿著一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