扼殺;報什麼大學,也由她做主,必須與周青璇報的學校地理位置相反。
可終究有做媽媽的替代也控制不了的事,個人思維與私人情感。
在與家人越來越頻繁的針鋒相對中,看見一向發號施令慣了的媽媽終於敗下陣去,敗得落花流水。這讓衛蘅從心底裡覺得快意與滿足,呀,你也有今天!可是,當那份痛快消散之後,心底只剩無力,怎麼事情就發展成今天這樣了呢?骨肉至親,何至於此?
夜已經很深了,衛蘅腳上那雙十多公分高的鞋跟,在走廊裡的白色地磚上踩出驚人的聲響來,她一點不在意是否會吵到關在一扇扇門裡的誰,脾氣差的是否會尋她相罵,仍舊半眯著眼睛朝前走,手裡的鑰匙在指頭上慢慢搖晃,那種姿態,說不出的悠閒自在。
滿屋子都是另一個人的氣息,鑽進鼻腔,透進心底,印在腦袋裡,陌生又熟悉的環境,很好。
大床非常舒適,躺下去就不想再起來,腦袋裡一片空白,睡前習慣性地想一遍明天的安排的時間都沒有,沾上枕頭便沉沉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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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日頭高起,鄭醫生下班。衛蘅也沒說給她把鑰匙送回來,難道宿醉未醒?為防止萬一,啟用備用鑰匙。
從辦公室到公寓,路程五百米左右,鄭醫生腳步不算快,也許是一夜未眠累了,花了十五分鐘才到樓上。二十四小時班上完之後,整個人就跟亂套了一樣,該睡的時候睡不著,該餓的時候不餓,想吃飯的時候又不是飯點,真不知道渾渾噩噩的在幹嘛!
門關得緊緊的,保險還鎖了兩道。鄭醫生面無表情地開門又關門,面無表情地朝床上看,一看就滿是無奈。衛蘅睡覺從來顧頭不顧尾,被子全部堆在上半身,幾乎矇住了頭,從腰開始,就跟不是她的了一樣,肆無忌憚地伸展在外面,有多自在就多自在。
窗簾拉得嚴實,屋子裡似乎還殘留著淡淡酒味。鄭曉彤“嘩啦”一聲把窗簾拉開,窗戶推開五公分,反身坐上窗臺,好整以暇、興味盎然盯著床上曲線玲瓏的身體。
“鄭醫生,偷窺別人等於犯罪。” 衛蘅把腦袋往被子裡埋,擋住刺目的光。鄭曉彤低眉淺笑,口氣十分不屑地說:“你自己四仰八叉,我還用得著偷窺?我完全光明正大地窺,根本不需要藏頭露尾。”
“注意你的語言表達,我明明趴著,哪裡四仰八叉了。”衛蘅將身上的被子掀掉,麻利地跳下床,站到鄭曉彤面前,用惺忪的眼睛瞪著她。
四目相對,對方眼裡的血絲,身體裡的疲憊藏都藏不住,在這份倦態之下,分明還掩著笑意。衛蘅忍不住出手把人拉進懷裡,笑說:“能逗你一笑,也不枉我犧牲一回。”那姿態,實在不雅,睡著了無所謂,醒了得另當別論。
鄭曉彤垂著手,面無表情地站著。怎麼能笑得出來?擁抱之後,雙手該放在哪裡?口袋都沒一隻。既然留不住,就不該貪求。可那份溫情仍舊令人心動沉溺。片刻後,她退出衛蘅的懷抱,走到另一邊,嘴一張就開始攆人:“我要睡覺了。”
衛蘅去陽臺拿了衣服,慢悠悠進了衛生間,說:“你睡你的,我又不吵你。”
鄭曉彤挪到沙發裡坐著,兩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洗漱完畢的衛蘅繞到她面前,見她發呆,輕輕喊一聲:“鄭醫生?”她在衛生間忙活半天,這會兒精神奕奕,光鮮亮麗,完全可以參加選美。
鄭曉彤瞥她一眼,好像沒看見她姿貌如何端華,眉目是否如畫,淡淡說:“你遲到了。”
“什麼遲到?”
“八點半了,再不走,就缺勤了。”
“哦,”衛蘅往她面前茶几上一坐,笑說:“我今天休息,可以陪你一整天。”
鄭曉彤目光一閃,“謝你的好意,我不需要任何人陪。”給了希望再去毀滅,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