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部分

難解,曾經作歌一首: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

遠託異國兮烏孫王。

穹廬為室兮旃為牆,

以肉為食兮酪為漿。

居常土思兮心為傷,

願為黃鵠兮歸故鄉。

“好吧,照方公子的意思,就要這兩壇酒了。”宋鈞對赤朗說,“價錢怎麼算?”

“價錢自然公道,”赤朗笑眯眯地撫弄著自己的鬍鬚,“不過,既然準備支付帳目,不如把乘船的費用一併清算了,也省得回頭麻煩。”

“乘船的費用?”不獨宋鈞,方品奇和朱興等人都訝異莫名,本來以為搭一趟便船無需花費,誰知道看似豪爽的船主另有打算。

“不錯,我准許諸位上船是出自一番好意,但好意也是需要報答的。念及我們跋山涉水的辛勞,適當索取一點酬傭也無可厚非吧,總是徒勞無益,今後誰還肯做善事呢。”赤朗不緊不慢地說。

“先生所言極是,那麼就請你報一個價目,宋某自當全數奉上。”宋鈞尷尬地應承著,摸索著開啟行囊。

“宋公到底是明白人,”赤朗挑起大拇指,小聲唸叨了幾句,說:“兩罈美酒加上船錢,合計五金差不多了。哦,這些瓜果奶茶就不必算了,權當鄙人孝敬,相識一場不易,我也想交幾個朋友。”

話講得輕描淡寫,卻不啻獅子大開口。漢代作為貨幣的黃金,以斤為計算單位,“一金”即“一斤金”,而一金又相當於萬錢,當時的糧價一石粟米不過百餘錢,文帝就曾因百金為中人十家之產罷修露臺。若按赤朗的說法,好比在路邊吃了一碗陽春麵,卻要付出超過三桌燕翅席的價錢,難怪宋鈞驚得瞠目結舌。

“先生弄錯了吧,兩壇酒不可能這麼貴吧,況且我們是租船,就算買下一條船也用不了這麼多呀。”

“這話不對,酒的本身也許不貴,但諸位算過沒有,從安息來這裡要走多久?整整一年哪。如果進了玉門關,只怕酒價還得上漲。另外,你們倒是想買船,可惜這條水路上找不到賣家吧。”赤朗振振有詞,臉上居然始終保持著笑容,只是越發讓人感到厚顏無恥。

“算了,宋公,咱們不要他的酒就是了。”方品奇憤憤不平,大聲說。

“方公子,此刻反悔來不及了。剛才忘記告訴你我的規矩,凡上船者一定得買些東西,不然換成香料也行,兩盒一金,十盒起賣。”赤朗哈哈笑著,像個十足的無賴。

“大不了我們重新上岸,反正孔雀河上天天都有船過。”

“是嗎?我們從西海出發的時候,特意探聽了一下附近商家的情況,五天以內發往樓蘭大船隻有我們一撥,剩下的就是無法載客的獨木舟了。如果諸位不怕耽擱日程,儘管下船就是,當然,前提是完成一次交易之後。”赤朗應對自如,看來早有預謀沿途斂取不義之財。

“哼,你這種卑鄙行徑和趁火打劫有什麼區別?”方品奇斥責。

“方公子,你連看望朋友的禮金都要別人代付,還有什麼顏面在這裡大發牢騷呢。”赤朗不無嘲諷地笑道,“宋公行醫多年,馳名四方,想必早已席豐履厚,沒準兒根本不在乎這幾個花銷。”

方品奇氣不打一處來,正要反唇相譏,卻被宋鈞拉住。“方公子,不必爭執了,宋某答應過你的事一定不會失信,再者也不願在旅途中多費周折。”

說著,如數取出五金,雙手遞交赤朗。

“我可以毫不還價,但必須糾正先生的論調。宋某行醫資以生計,向來不敢索求過奢,病家的謝禮只是用來維持日常用度,即便不施一錢,也絕不會袖手不顧。所以根本不象你說的那樣積財豐厚,就連這次去往樓蘭的旅費,也是出自幾位富庶人家的捐助。”

赤朗得到金子,早樂得眉開眼笑,哪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