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李白自稱酒仙,便至愛此酒,他**,琴奏龍門之綠桐,玉壺美酒清若空。催弦拂柱與君飲,看朱成碧顏始紅。胡姬貌如花,當壚笑春風。笑春風,舞羅衣,君今不醉將安歸?夢兒,連太白酒仙都說此酒喝時要不醉不歸,你既喜歡,那就等你喝夠了我們再回去好了。”
我聽得大喜,於是喚了人來再添上酒,跟飛揚繼續一杯杯,一壺壺地灌了下去,於我而言,這葡萄酒也不過就是些甜酒罷了,好喝,卻沒點酒勁,只好用作解渴。
我喝了有個七八壺的時候,飛揚卻不再讓人再添酒了,跟我商量道,“夢兒,這酒雖然甜美,後勁卻大,你莫非還真想喝醉了不成?別到夜裡醉了去。”
我聽得好笑,原來不但這當壚賣酒的胡姬有天魔女的風範,她的葡萄美酒也像極了天魔女的本色,看似溫柔,其實危險。
不過,我嘻嘻地笑著,伸手去搶了飛揚的酒來喝,低低笑道,“醉便醉了,大不了夜裡睡一覺,你不讓我喝醉,可是夜裡有什麼事要做?”
飛揚笑而不答,那笑容裡很是有些不懷好意的意味,於是我倆相視而笑。這種曖昧風情,卻是以前跟無咎在一起時沒有的感覺。
大約,這便是雙修特有的味道。
這日晚間,我的確有些醉意,飄飄然地在春夜的和風中攜了飛揚的手,一路哼著些崑崙野調回客棧,渾然不顧凡人們射來的那些訝異的目光。直到進了客棧之後,我靈敏無比的耳朵捕捉到某人的低語,這才明白過來為何凡人們如此看我。
那人穿得倒是像模像樣的,坐在客棧樓下喝酒,但他說的話可不好聽。
他抿一口酒,嘆一口氣,再抿一口酒,才嘆氣道,“世風日下啊……男風日上啊……唉,像我這般貌比潘安,顏勝宋玉,才壓瑜亮的翩翩公子,就是太堅持原則了些啊……”說罷再貌似風雅地抿了口酒,跟喝茶般地小家子氣。
飛揚的耳力向來高明,自然也聽到了那話。進得房內,他雖然微笑,笑裡卻盡是些曖昧神色,他低下頭來在我耳際低語,唇上的溫度弄得我的耳朵癢癢的,捎帶著心裡也有些癢癢的感覺。
“果是世風日下啊,這世上哪有娘子逼著夫君當斷袖的?夢兒你要再不變回我家娘子,我就真的只好斷袖給你看了。”
我嘻嘻地笑著鼓掌,惟恐天下不亂一般,“好啊好啊,飛揚你快斷袖給我看吧,這斷袖究竟該怎麼個斷法?我真的不知道呢,飛揚,你快斷罷,我等著看。”
飛揚登時語塞,我媚笑著白了他一眼,走出房來扶著欄杆招呼樓下的小二,“小二哥你送一大桶水上來啊,對啊,送到他房裡就好。”
樓下一眾人等紛紛傾倒,我這才笑嘻嘻地拍了拍頭,哦,我怎的忘了?先前飛揚來投宿時,我是隱身的呢,掌櫃小二們大約一直以為飛揚是孤身一人,此刻見了我還能不想到歪處去?而我這醒夢一如酒醉之後便控制不住,再說得幾句話,別把人都招上樓來。得得得,我還是回房去洗了澡,乖乖地到飛揚懷裡睡覺比較好些。
待小二將幾桶滾水和那盛著清水的大木桶抬到房門口來時,我已經都困得不行了,在飛揚懷裡眯著眼睛打盹,知道有人來了我也懶得起身,就任憑那兩個小二目瞪口呆地看飛揚抱著我坐在榻沿,差點連那一大桶的水都打翻在地。
兩人走了之後,飛揚才苦笑著道,“夢兒啊,你真要逼為夫做斷袖?好在元曦詔告天下道,昔孟婆門門主,輔國大將軍辰飛揚因護駕不幸身亡,還追諡了什麼爵位,所以這裡應該再沒人能認出我是誰,不然,你今晚這麼一鬧,只怕全天下都能知道孟婆門的昔日門主有龍陽之好,這再拉扯下去,只怕連當今聖上都洗不乾淨。”
我才懶得答他,嘻嘻笑著要在他唇上**一下,登時把他嚇得別過臉去,差點將我摔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