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我這隻腿每年冬天都要犯病,今年貼上你的膏藥竟沒疼;有人說,你的狗皮膏藥是可遇不可求的靈藥,只要能三貼,我的**病就能除根。”
祝童摸出皮包看看,狗皮膏藥還剩五貼;雖然做膏藥不容易,還是取出兩貼:“王先生,我的膏藥不是什麼靈藥,只是做的時候比較用心罷了。”
十、測字(下)
“用心做的藥一定是好藥,只要不是用心做假藥;哈哈,抱歉,當著先生說假藥,冒犯了。”
“其實用心做假藥也不算什麼,用心做毒藥的人才可惡。”
祝童如此一說,王向幀翹指稱讚:“說的好,不過,毒藥就和謊言一樣,中毒不一定就會致命,騙人的也不一定只為傷害。也許為謀求一份渴求的感情,也許自有苦衷,只看結局是否抱憾。”
“王先生的話,我不很明白。”祝童表面迷茫,王向幀話裡話外,讓心懷鬼胎的他嚇得心驚肉跳。
“鳳凰城,鳳凰山,游到山裡看蝴蝶;蝴蝶蝴蝶成雙對,阿哥阿妹痴痴看……。”王向幀回身面對梁山伯與祝英臺的神像,輕輕吟唱起一首山歌;俄而赫然一笑:“年紀大了,時常會想起以前的事來。鳳凰城人美風光美,我年輕時服役的部隊曾經駐紮在這裡,一晃十多年了。回來看看,山還是那座山,江還是那條江;只是人全變了。”
做騙子也是需要靈感的,只有窺測人心的本事是低階騙子,能舉一反三才是高手。
祝童默唸幾遍新掛上的對聯:少年不羈別離枝,一生愧對蝴蝶蘭。此時此刻,一個可怕的由頭從祝童心底冒出,且迅速伸展著枝葉。
小騙子腦子裡在急速分析剛才看到的情形,聯想到這幅新對聯,把這一切和以往的些許線索融匯,散亂的碎片一點點組合排列,得出的結論把他自己嚇了一跳:王向幀很可能就是朵花的父親!
王向幀的與朵花有三分相似,這一點其實很牽強;但是當他說出曾經在這裡當過兵,當他吟出那首苗家山歌;那麼,剛才的那些關於謊言與毒藥的話,就有了另外的含義;一切的一切在慣常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的小騙子看來,就變為七分可能。
蝶姨,還在南華山中游蕩,距離這裡大約有兩公里。初一的鳳凰城到處是鞭炮聲,蝶神受不得這個;祝童如果沒有蓬麻功護佑,也是頭昏腦脹。
“王先生,有興趣再算一卦嗎?”祝童試探著出擊,王向幀看看外面的人群,似乎在尋找朵花的蹤跡;聽到祝童如此說,漫不在意的回道:“好啊,這次還是測字?”
“正是,請先生說出一個字;不要勉強,不要細想。”
“蝴蝶。”王向幀念出的是兩個字,祝童心裡叫妙:他是朵花父親的可能性增加兩成。
王向幀心裡一直縈繞的是蝴蝶,那麼,他曾經到過蝴蝶洞嗎?那裡山水清幽令人忘俗,正是能發生些風流韻事的所在。
“兩個字,這可有些難了;不過,試試也好。蝴蝶……王先生,說話方便嗎?”祝童看向他身邊的女秘書。
“你先出去吧。”王向幀把秘書打發走,看著祝童:“李醫生但說無妨。”
“如此,莫怪我放肆了。”
“不會,算卦算的心情,我知道。”
“卦由心生是不錯的,但測字不同;比如這兩個字:蝴蝶。蝴,拆開來為蟲、古、月。蟲可為渺小;古,過去;月,風花雪月爾。呵呵,王先生,我可不可以這樣說:過去的風花雪月就如一隻小蟲,一直隱藏在您心中;歲月流逝,十幾年過去了,這隻小蟲卻再也沒離開您……。”
祝童說到這裡住口不言,眼鏡後面的眸子微眯,仔細觀察王向幀;從表面上當然看不出什麼,但是,他的腿在顫抖。那裡的傷,似乎也有蝶蛹的影子,不過時間久了,只留下一點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