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在這片小樹林。
聶皓天腳下的落葉沙沙的響,林深處,樹木與翠竹齊生,月影透過疏落有致的枝頭,灑得一地銀輝。而坐在空曠處的竹椅前的林微,正慢騰騰的擺弄著石桌子上的茶具。
上好的茶香在竹林中飄散,林微向著他遙遙的舉起杯子:“首長,喝否?”
“渴!”他冷冷的走近坐下,坐得端正,不著痕跡的審視著她。
翠竹旁,林深處,月色下,綠衣美人一本正經的沏著清茶,好一副詩情畫意的古畫美景。只是她那眉心處故意擺出來的端嚴反而出賣了她的狡猾。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肯定在打什麼鬼主意。
其實,他捉她到軍營來,存的是略顯奸狡的心思,圖的是大計,並不是劉春華和陸曉眼中的兒女私情。
但她那小身板扛著支ak47站在烈日下,咬著牙汗流浹背的,居然讓他的心情一抽一抽的,像絞著的線紗一樣找不到頭。
當兵的10年如一日的訓練,艱苦困難比她現在惡劣了不知多少倍,但是這樣“憐”的感覺他還從不曾有過。
難道像好兄弟陸曉說的:他春心動了?
他在m縣是那麼親了她一下,但那時的初衷不過是為了趙春孟。
“聶首長……”
正在出神的聶皓天,猛一抬頭,看見一雙清瑩的眼,林微獻寶似的給他遞上茶杯:“首長,請。”
“好茶!”他極雅緻地舉杯放到唇邊抿了抿,眸色深深。
他望她的眼神太專注,在月光浸染下像暈開的墨綠色,幽幽的深不見底。他有一雙這麼攝人心魄的眼睛,如暗潭般深幽,又如淨水般清澈,而那暈成幽藍的閃亮瞳仁裡,卻又帶著一絲不可捉摸的狡黠。
除卻平日裡他威嚴冷漠的時候,他的眼神原來還有這樣殺人的惑。
“我知道我很帥,但你也不能一直盯著我不眨眼睛。”男人的聲音帶著笑意:“今晚,你是邀我來品茶、賞月還是純粹是賞我?”
“……”才察覺到自己失態的她連忙起身,打算給他滿上第二杯茶,他卻把手裡的茶杯舉著等她。另一手掌撐著臉頰,指尖在自己的眉邊來回掃了掃,眉梢眼角全是笑意,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再看5分鐘。”
“才不看!”
“必須看,這是命令!”
沒見過這麼變態的領導,居然命令人家定定看著他的臉,看足5分鐘。而且變態的拿出秒錶來計時,還變態的不准她眨眼睛……銀色月光落在梢頭,他唇邊懶懶的笑意漾到眼底!
害得她臉紅心慌又氣短。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眼定定的看著個男人,會長眼瘡的好不?
史上最無恥的首長,莫過於此人!
其實她約他今晚前來,實則是另有目的。
雖然她對於不當兵已經有了一個很好的法子:被淘汰。但這一法子卻很丟面子。
往後要是傳出去,她堂堂“安和堂”的嫡系傳人,連“區區”特種兵的訓練都捱不住,那真是丟臉丟到火星去了。
她和首長最近局勢緊張,實在不利於友好辭職。最好能送上一份好禮,再奴顏婢膝的拍一晚馬屁,也許聶禽獸心腸一軟,便把她放行。
今天偶遇,讓她知道原來聶皓天居然愛茶。
紀敏如夫妻都極其好茶,m縣的茶葉也是遠近馳名,林微在茶這一道實在算是登峰造極。
因此從宿舍裡扛來了水壺,拿出彩雲才給她送進來的茶具,打算和首長來一場“煮茶論道好好辭。”
所以,今晚清風送爽,花好月圓,正好與首長來一場促膝長談,友好分手!
她如意算盤打得響,卻沒算到:帥哥這一物種,實在太過兇險。
天光白日都能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