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馬也迷了路,也不會出現搜尋隊被全殲的情形,在這樣嚴密的大網下,敵人更是無所遁形。
拙索行動已連夜展開了,訊息一時還沒有傳回,折御勳的中軍大帳內,折御勳和李一德仍在徹夜研究敵人的動向和李光睿如此作為的真正目的。摺子渝換回了一身素雅的月白色女裝,當折御勳和李一德在帳中反覆雅演敵情的時候,她正站在無定河邊,聽著滔詣的河水聲,幽幽佇立,彷彿一方幽雅美麗、白玉雕成的望夫石。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舂閏夢裡人。
想起晚唐詩人陳陶這膾炙人口的詩句,摺子渝就不寒而慄。她下意識地向前走了幾步,真到靴底已被淺水浸溼,這才站住腳步,喃喃自語道:“楊浩,老話說,好人不長命,害蛋活千年。你這個負心薄倖、好色無厭、口是心非的大壞蛋,一定不會那麼容易死掉,是不是?”
事不關己,關心作亂,一想到對方早有準備,兵力又遠甚於楊浩,楊浩此刻也許已經……
摺子渝越想越怕,腳下的河水冰冷,她的心更冷,莫名的恐懼讓她心亂如麻,她突然對著河水大叫:“楊浩!你要敢死給我看,我馬上嫁人!叫你死也不安心!”
河水悠悠,聲音不能及遠,迅消逝在無定河水之上,摺子渝怔了半晌,突然珠淚滾滾,忍不住地抽泣起來。
“大小姐,大小姐!”
張十三提著盞燈籠趕來,看見摺子渝孤立河邊的背影,老遠便揚聲叫道。
摺子渝沒有回頭,她止住了嗚咽,又默立半晌,忽典挽起袖子,彎腰洗了把臉,這才轉身向岸上走來,淡淡地問道:“甚麼事?”
張十三舉了舉燈籠,摺子渝肌膚嫩白水靈,此時沾了些水珠,清麗絕俗,猶如春天的第一抹綠,俏生生的惹人憐愛,她悲慼擔憂的神情已完全收斂子起來,叫人完全看不出她剛剛還在河邊啜泣。
張十三不敢多看,放低了燈籠,說道:“遵小姐吩咐,咱們帶過來的信鴿已連夜放飛了一隻,令隨風的人放平一切事情,全力打探前方訊息,一俟有了訊息,就報到這觀魚崖來。”
摺子瑜點了點頭:“好,明日大軍遷營的話,你留在這裡負責接收資訊,隨時向我通報。”
張十三哈了哈腰,應道:“是……”
摺子渝也了他一眼,問道:“還有事麼?”
張十三趕緊搖了搖頭,摺子渝道:“沒事還杵在這兒幹什麼?”
張十三見小姐好象脾氣不太好,而且是非常之不好,於是趕緊答應一聲,捏著鼻子夾著腚,逃之天天了。
一陣風來,摺子渝這時剛剛洗了臉,臉上還是溼漉漉的,面板感覺比平常敏銳,她蹙了蹙眉,抬頭看看無星無月的天空,突然快步向中軍大帳走去。
帳中,折御勳大聲道:“如今看來,李光睿是寧肯被斬去一臂,也不想放棄夏州啊,不過這麼做例也對。
他的麾下兵將,家眷產業全在夏州,只有返回去,才能保證軍心不失,而且能揮出更大計程車氣。我們只是沒想到,他有膽子甘冒奇險執意返回夏州。而且他這瞞天過海之計,實在完美。
他在葭蘆川、濁輪川設下兩枚誘我上鉤的棋子,為了讓我們不生疑心,就連他的親生兒子都捨下了,如今又留下足足兩萬大軍阻止我軍追擊,如此費盡心機,如此大下血本,就為了把剩下的五六萬人帶回去,***,真夠狠吶,對人狠的我見多了,對自己都這麼狠的,我還是頭一回見,換了我折御勳,這樣的事我絕對幹不來。和李光睿做了一輩子對頭,現在,我是真的有點佩服他了。”
李一德如坐針氈,只是不語,折御勳見狀勸道:“李大人,你也不要過於擔憂了。現在找到老三的蹤跡不太容易,本帥遍地擻網,例有九成原因是怕我也步了老三的後塵被人伏擊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