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暗中控制我靜、接、胄三州的復興大業。而我三州則可以在此期間休養生息,積聚實力,同時秘密聯絡吐蕃回訖各部……”
楚雲天譏笑道:“花大人,你也太過異想天開了吧?我們李氏和吐蕃、回訖征戰多年,彼此死傷無數,你居然說聯絡吐蕃回訖各部?”
花小流道:“不可能麼?”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我們和吐蕃、回訖的頭人們並沒有私仇,爭的都是地盤、都是得益。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卻有永遠的利益。火山王楊襄趁折家自顧不暇的時候霸佔了麟州,折家卻因我李家勢大而與之結盟。當吐蕃和回訖漸漸意識到楊浩的威脅時,為什麼不會與我們結盟自保?”
楚雲天為之語塞,花小流又轉向李繼筠,拱手道:“衙內,等到時機成熟,朝廷有心借衙內之力制衡楊浩的時候,衙內就可以正大光明地重返西北,在朝廷的暗中扶持下,率領我三州兵馬,重走今日楊浩以弱勝盛,奪我夏州的崛起之路。一起一伏,一盛一衰,週而復始,因果迴圈!一個新的輪迴將再度開始”
“荒謬!一派胡言!”
李苤祿臉色鐵青地道:“這全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朝廷會乖乖按照你的想法走麼?衙內若主動向朝廷請罪,固然不會有殺身之禍,可是十有**要以待罪之身予以軟禁呢,西域之猛虎,囚禁汴梁之高牆,豈非生不如死?你這混帳東西貪生怕死,竟出這樣詭計害我兄弟,陷我李苤祿於不義之地。來人吶,把他給我……”
“且慢!”
李繼筠出聲喝止,沉吟說道:“花大人所扣……”未必不可行。”
李苤祿驚道:“衙內,你怎可相信他的異想天開?”
李繼筠搖頭道:“不然,我爹說過,趙光義並不信任楊浩,當初調他的兵伐漢國,趙光義未嘗沒有借我李家的刀,削他楊浩勢力的意思,可枷……”楊浩太過奸詐,我們襲銀州不成,如今這一紙詔書,倒是被他大肆利用。朝廷大杆大旗,他可以扛,我當然也可以。”
李繼筠猛地抬起頭來,沉聲道:“花大人的主意不錯,這是我們目前擺脫楊浩的唯一手段,就按花大人的意思幹吧。堂兄,我去朝廷為質,做他一回勾踐!這西北,就全都拜託堂兄了。”
“衙內!”
李苤祿握住李繼筠的手,激動地道:“既然衙內要做勾踐,那我李苤祿就為衙內做一回文種!“
“你我兄弟同心,再創李氏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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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州,楊家城。
這裡同樣設著一座靈堂。
楊崇訓眼部中箭,毒素直入腦髓,本來已是神仙難救,只是他放心不下兒子,憑著一股堅強的意志掙扎著生命,蟬精竭慮地為自己安排後事、為兒子安排冊路,等到他聽說大哥未死,而且已趕回麟州,心神一懈,這油盡燈枯的生命便也到了盡頭。
楊崇訓自少年時便離開楊家,扶保漢國,後來又改隨了劉姓,如今自己兄弟已成為楊氏家主,他這個長兄的身份未免顯得尷尬,所以他本來是不想再去見自己兄弟的,可是當他聽說楊崇訓身受重傷,已將不久於人世時,這兄弟之情終於壓過了一切,於是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麟州。
當他趕到麟州時,楊崇訓已是氣息奄奄,楊繼業快步走進久違二十多年的楊家老宅,一進祖屋後宅楊氏家主的居室,就見楊崇訓身邊已圍滿了楊家的文武部將,見到自己大哥出現,楊崇訓獨目怔仲良久,才依稀認出自己的胞兄。
二十多年未見,當初風華正茂的少年,現在已近中旬。如今相見,往事歷歷在目,恍若夢鏡,楊崇訓與楊繼業痴痴相望良久,突然熱淚長流,顫聲說道:“大哥,你……”你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