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也決不打那裡的主意,只揀些小寨小鎮襲掠一番,搶上些糧草就繼續趕路,飢一頓飽一頓的直奔夏州。
後面木魁、李華庭和何必寧陰魂不散,窮追不捨,也是他不得不狼狽趕路的原因,直到他兵經柳泊嶺,安現這裡地勢險要,只有一各道路可行,且易守難攻,於是派次子曲離率兵三千守在那裡,並下達了死,令,務必守足一天一夜,方可伺機而退。
曲離的死守給夜落訖爭取到了擺脫追兵的機會,夜落訖率主力一路上又劫掠了些村寨補充給養,然後穿過左村澤,到達了三岔口。他知道三岔口再往前,就是李光睿時期拱御夏州西面的一個重要兵塞,然而如今楊浩的勢力迅速西擴,已將靈州、鹽州等盡皆納入掌握,這個重要兵塞已經失去了它的作用,同時李不壽(李繼筠)正自接州奇襲夏州,再橫山一線宋國軍隊也在磨刀霍霍,夏州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理由還在西線無用兵之地佈署一支重兵。
儘管這樣揣測,夜落訖還是不敢大意,先使了探馬斥候前方探路,這才率領大軍急急尾隨,他不知道目前東線戰局已經進入了什麼狀態,如果綏州兵正與夏州屢戰,那麼他就車接州兵合兵一處,合攻夏州,如果已經失去攻打夏州的機會,他就繼續向東靠攏,與宋軍取得聯絡,謀求他們的援助。
畢竟二十多年沒有經歷過這樣辛苦的行軍了,再加上年歲已高,夜落訖大刀魚的身體已極是疲乏,然而只要一想到夏州就在眼前,而他業已成功擺脫追兵,精神便亢奮起來,看在麾下將士眼中,他們的可汗仍是精神奕奕,一腔雄心。
離離秋革,呈現出枯黃的顏色,草原顯然被為牛羊馬匹儲蓄冬糧的牧人收割過,看起來就像一個癩痢頭,這裡呈現出地皮的顏色,那裡卻還是野草滋生。
往東是一條寬敞的道路,北面是一望無限的荒原,南面兩三里外則是一【pian】低矮的山林,太陽就要落山了,瑟瑟秋風襲來,已帶上了幾分寒意。
忽然,彷彿秋風突然驟急起來,風聲颯然,摩擦野草的聲音突然增大了十倍。
夜落訖若有所覺,猛一抬頭,就見四面八方驟然襲至的狼牙箭,已經像鐮刀劉草一般連人帶馬射倒了一大【pian】,人喊馬嘶聲這才倉促響起。
“埋伏,有埋伏!”
有人淒厲地大叫,叫聲隨即戛然而止。
“嗖嗖嗖!”
“噗噗噗!”
弓弦顫鳴,箭矢破空,利箭入肉的聲音伴隨著一聲聲斃命前的慘呼,使得整個隊伍頓時大亂。那一陣亂箭雨打殘荷一般,剎那功夫就放倒了一【pian】。
射箭的人站在道路兩側一箭之外的地方,草地上挖了能容人藏身的一個個坑洞,上面飾以枯黃的野草,望去毫無破綻,夜落訖的探馬刺候也並非全沿道路而行,可他們也並未探查一箭之外的地方,這時候,那些伏兵幽靈般地冒了出來,肆無忌憚地開弓射箭,用猛烈的箭雨收割著人命。
“啊!”有人正欲去摘舟牌,有人正欲跳下戰馬,可是轉瞬間就被利箭貫身,慘叫摔倒。
“散開,反撲!”
不等夜落訖下令,有經驗的將佐已大聲呼叫起來,這時他們才來得及摘下馬鞍旁的圓盾,撥馬向兩側射箭的伏兵猛衝過去,雪亮的鋼刀高擎於手中,只要給他們三息的時間,他們就能衝到那些弩手面前。
然而,隊形剛剛散開,南側兩三里地外的矮山密林中突然殺出了五路人馬,呈五個鍥形陣,錦芒畢露地刺向一條長蛇的甘州兵,看那模樣,他們想利用驟急的箭雨襲急打亂甘州軍的陣形,再用猛烈的衝鋒把他們截成數段,分而殲之。
“退……退退!”
阿里王子拔刀在手,護著夜落訖倉促向後退去,在這無遮無攔的草原上,驟逢敵襲,頃刻間就被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