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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我怕你再來一句三孃教子,要把那孩子扶養成人呢。」

我漲紅面孔。

「太任性了,」老李搖頭,「也太能幹了,誰敢娶你?」

「我想也沒想過這些。」我不悅。

「恐怕事情要來,擋都擋不住,身不由己。」

「老李,」我失氣,「你象個老太太。」

「是不是,不喜歡我了。」他聳聳肩。

「你呢?你怎麼沒結婚?」我問。

他沉默良久良久,「說來話長。」

他沒有說。

自醫院出來,天有點涼意,也許只是幻覺,造成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每逢初秋都有迷茫感,等下子秋老虎光臨,熱得震驚,便會自夢中醒來,接受現實。

銀女沒有訊息。

我想約姜姑娘出來說說話,但人家會怎麼想呢?她工作忙,工餘更忙。

悶到極點,只好出外逛。

索然無味,孑然一人的孤獨如今才襲上心頭,跑盡一條街又一條街,直到滿頭滿腦的汗,發洩完畢,回到屋內,才能鎮靜下來。

我染上吃冰淇淋癖,大罐大罐買回來撐下肚子。

一日在冰淇淋店輪侯,突然看到個俏麗的背影,心一動,撲上去——「銀女!」

拉住她手。

那少婦嚇得不得了,手上抱著初生嬰兒,吃驚地看牢我,眉梢眼角,是有些兒象銀女。

她身旁男人向我賊喝,「喂!你。」

少婦見我斯文相,又是女人,驚魂甫定,一笑置之。

我呆看很久。

回家一桶冰淇淋己開始溶化,淋淋漓漓汁水滴滿一地,朱媽趕著收拾。

司徒說我應到紐約去一遭。

我問。「銀女怎麼辦?」

「別把自己當救世主。」是他的答覆。

讓她去?不不。過了九月,過得九月才放下心。

我看著茶几上堆著的厚皮圖畫書。

有一本是希臘神話,是我準備介紹給銀女讀的,教育她,指導她改邪歸正,從黑暗進入光明,滿足我自己。

據說史懷惻醫生也有這種潛意識。不過我較為小規模地實現我的私慾。

老李看穿我的心。

姜姑娘來探訪我,原想很假很客氣地招呼她,要在她面前表現的最好,因為恐怕季康會對她說起我們過去的事。過去,什麼過去?我啞然失笑。老李又說對一次,我是個最原始的人,想到這裡,表情立刻鬆弛下來。

姜姑娘很緊張。

「可是銀女?」心不由自主地抽緊。

「你真的關心她是不是?」姜姑娘凝視我。

「我自己卻不明白所以然。」我苦笑。

「不,她沒有訊息,是她家裡。」

「什麼事?」

「她的男人非禮她的女兒,鬧大了。」

我睜大眼,有要嘔吐的感覺。

「她向我求救,如今這個孩子由我看管,住在局裡,歇斯底里,成日大叫大嚷。」

「是哪一個?」我問:「銀女下面那個?」

「不,老三,很乖,煎藥服侍母親,帶妹妹去買菜煮飯洗碗的那個。」

「禽獸抓進去沒有?」

「抓了,我的主意,」姜姑娘說:「他發誓出來要剝我的皮。」

「好,好得很。」我拍拍姜姑娘的背脊。

「老三情況非常不穩定,我很擔心。我們這一行有人做得精神崩潰,叫做『燒盡』,陳太太,真想不幹。」她長嘆一聲。

「不,你要做下去。」

「單是銀女這一家都救不了。」

「但你不是要救她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