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笑。若他知道,為了這套沙發,我跟子軒鬧過很大的矛盾,不知會做何種感想?
收拾完一切,還不到七點,上班有些早,索性進房間收拾自己,一夜未眠的倦容掩飾住眼角的浮腫,使勁向上撲打粉餅,儘量使自己看上去有些精神,可眼裡的血絲毫不客氣地提醒,睡眠不在,精神不在。
無語轉身,想找一身豔點的衣服,用來掩飾自己的萎靡不振,開啟衣櫃,突然看到子軒放在家裡的衣服。按時間算下來,他應該到部隊了,怎麼一個電話也沒有呢?
拿起手機,重新又放下。憶起戀愛初始,從上火車那刻起,我們的簡訊就不曾斷過,電話更是一刻不想放下。如今,去了就是去了,毫無留戀之意。而家裡丟下如此多的事情,彷彿也與他無關,這日子好與不好,過與不過,他是解脫了,餘下的彷彿是用來考驗我的。
有些生氣,將電話丟在床上,閉上眼睛稍作休息。沒想到,再睜眼時,竟已經是九點!衝出家門,想著如何跟老主任說辭,剛到了辦公室,就跟趙雷撞到一起,他拿著一沓檔案正往外走,見我來了,立即拉住我說:你怎麼搞的?今天週三,全域性工作彙報的日子,你身為副主任怎麼忘記了?老主任都正發火呢。
張嘴想解釋,卻發現自己想不出任何理由,趙雷索性也不跟我計較了,直接將材料扔進我懷裡說:快去,大會議室,老主任已經等急了。
2007年10月18日:遲來的…
7年10月18日
天氣:晴
心情:不好
事件:遲來的電話
今天時間過得太快,甚至我總感覺還沒工作夠,可下班時間早已過了。
無聊地空點滑鼠,一點下班的意思的也沒有。小麗不解地問:小影,怎麼不回家呀?一會大門就自動鎖了。
起身,滿身心不自在。
想想子軒父親,我就不在。在家待著不自在,不待著不放心,吃飯不自在,不吃飯還得做飯,也不自在,更不自在的是,偶爾老人還有蹲廁所的毛病,而且一般都是晚飯前蹲,一蹲半個多小時,飯菜涼了他才出來,我只得洗手再熱。 ;住在一起,實在是不方便。
可再不自在,再不方便,也得回吧,做人難,做人媳婦更是難上加難。
沒心思做飯,索性去飯店要了個老人喜歡吃的竹筍炒肉,辣椒肉沫醬,匆匆往回趕,剛開啟門,就聽到老人在客廳跟人說話,細看才知,是子軒打來的。老人看到我,立即將電話遞給我,說:軒兒。
接過電話,子軒在那頭驚喜地說:小影,謝謝你,沒想到你真的把爸爸接過去了,謝謝。
我說:你什麼時候到的?
軒想了想,說:前天晚上就到了,太忙,所以一直沒打電話。我以為,你能給我打的。
氣結,當著老人的面卻又不能將電話結束通話。只好說:那你保重吧,再見。
軒顯然不希望我就此結束通話電話,急忙說:哎,小影,你別生氣啊,我只是……只是希望給彼此一些冷靜的時間罷了。
結束通話。毫不猶豫。
突然發現,這場婚姻的錯誤越來越明顯,如一塊被強制壓在水底的浮木,慣性讓它不得不浮出水面,任你如何打壓,它註定就是水上的東西,絕不會就此沉沒。習慣使然。
老人看著不高興,立即說:怎麼?軒惹你生氣了?
搖頭,轉身進廚房將飯菜擺好,招呼老人吃飯。剛坐穩,電話再次響起。我知道,應該是他打回來道歉的,這是他一慣的風格。
果然。子軒在電話裡說:小影,你不要生氣,我錯了。
累了。真累了。凡事只懂得道歉卻不懂得三思的男人。
我說:吃飯呢,沒事就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