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沒人救得了你,抓住你的,是河童,它們總出於深山之中,以人的內臟為食,並沒有多大能耐,只能抓些孩童殘害。而你,擁有些它
們懼怕的,我也不知那是什麼。或許是那顆,純真的赤子之心吧。”
那時的我,不懂是什麼意思,卻隱隱覺得,是對我的誇獎。
她把我送回了家,看到了紅著雙眼的媽媽,好心疼,媽媽見了我,緊緊擁我在懷裡,有幾分窒息的味道。
“這孩子,很有慧根呢。”
媽媽這才注意到身邊的她,雖被她的氣質感染,卻依舊覺得,她只是個孩子。
“媽媽,是她帶我回來的呢!”
媽媽微笑的對她點頭,把她領進了屋,擺上好久不用的茶具,沏了壺茶,水汽繚繞,把她的臉映得朦朦朧朧,神秘又令人心安。
“我是個避世之人,自兒時跟著師傅,四處飄泊,四處修行,知道師傅病故,唯留我一人。繼承師傅衣缽,我也解決了些地方異事。”
“請問大師尊號。”
“天一。”
“大師就是射殺精衛的那位高人!”
“不,精衛傾盡一生,碌碌無為,若不是驚擾東海居民,我也不會去傷它”
“大師,我們河裡是否有妖物”
“是,這妖物只存與山間,今日不知為何擾民,我定將他擒來。”
我詫異著媽媽的轉變,多年以後,她說,這女童的臉,像極了故人,至於故人是誰,我也無從瞭解。
三天後,天一大師真捕上了那妖物,連同帶上的,是一具具骸骨,都是些孩童摸樣。那妖物,通體看來,是一隻猴子,卻長著一張人臉,手腳上都有像鴨掌那般的璞。可,它沒有水草般的密發。看著丟失孩子,哭的傷心欲絕的父母,我沒有說出口,但水下,一定還有著什麼。
河裡沒有再發生什麼事,人們為了紀念天一大師,建了個亭子,也為她安排了住處。天一大師在我們村住下。
我有幸被她收為了徒弟。多年以後,我依舊不敢靠近那條河。幾年來,我跟隨師傅,也未曾學會什麼,也看不出自己的慧根,每當詢問師傅,她總笑而不語,望天輕嘆,時候未到啊!
上學來,我離開了村莊,也好久沒見師傅了,真的非常想念。”
車緩緩駛進村口,陽光下“天一亭”三個燙金的字,閃閃的發光。
西說:“天一,我們是同一種人吧。
確實,赤子之心,人人嚮往啊!”
鑰 (1)
鑰
流感在繼續,所有人的聲音都悶悶的,罩了蓋子一般,恐慌在繼續,日漸有人被送回家。
寢室依舊空空蕩蕩。
“看來,我們抵抗力還蠻強哦!”
西笑笑,繼續翻書。門被扣響,開啟後,露出一張怯怯的臉,尖尖的下巴,緋紅的雙頰,黑黑的兩粒眼珠,在白玉盤似的瞳孔裡悠悠的轉著,既而羞澀的垂下。清甜的聲音有點發顫,她在怕什麼?
“我今天睡這裡嗎?我們寢室的都回家了,一個人,好怕。”
含答應了她,她一選就是小艾的鋪位。含的臉忽然就白了,咬著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大家沒有聲音的睡下了。今天的月亮很大,很圓,很冷,幽幽的看著每一個人。
噩夢,一個接著一個。小艾在說什麼,聽不清,手裡的針孔,越變越大,好多血,好多血,染紅了整個夢。
被夢驚醒,滿頭冷汗。衣服都被沾溼。含大口呼吸,清冷的月光鋪滿光華。
沒有溫度的光亮。
小艾的鋪位已經無人,被褥溫熱著。這預示著她走沒多久。
含踩上拖鞋,不安的尋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