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這裡!
門外響起細碎的銅鈴聲。
銅鈴!繡花鞋!含的村子裡有一位叫雲姨的婆婆,叫她婆婆,是因為她的歲數。可她與村子裡同齡的人,相差太多了。黑髮如緞,用那雙巧手高高的盤起一個髻來。美,徐娘半老的美,風韻猶存的美。自含出生,便認識她了。但云姨不是村子的人,她自己說,是因為戰亂。雲姨的手極其的巧,她不下地,在家編制些布匹,換些散錢。
雲姨在含走之前,為含秀了雙鞋,市面上很難見到了。鳳凰的圖案。紅,紅得讓人發顫,再黑的夜,也能見著它在地上,亦或是櫃子上,冷冷的。左腳那隻繫了個銅鈴,穿上走路,都能聽到清脆的鈴響。
門外就是這種聲音,再看看床下,已經沒有了那雙鞋。。。
鈴聲漸遠,門外的人,要去向何方?
含是害怕的,這些日子,經歷的太多,倒也無謂了。
西的臉在沒有月光的地方,一時間,尋找不到了。但含不願意叫醒她,人,總要學著獨自面對。
含關上門,好大的聲響,吐了吐舌頭,驚到了自己。門內照常,沒有聲響。
含緊跟鈴響,前方的女孩緩緩的邁步,腳上的鞋,血紅。
在地下室前,女孩停住了腳步。
初秋,天涼,含裹了裹衣裳,險些要撞到了。女孩瞳孔微紅,直直站著。
“偷偷跟著幹什麼,你以為我看不見?”
“誰!“
前方的女孩沒有動嘴,但聲響真真切切從前方傳來。
“喂,四眼,我在這吶!”
轉頭,又是一身的紅。黑髮,紅繩小辨。紅色的小襖,長長的裙垂到地下,赤腳,臉色煞白。身高不及含的腰。四五歲模樣,吮著手指,咯咯的笑,指了指含那雙鞋。
“真漂亮。”
“你。。。你是誰。”
“你猜呀!你就跟他們一樣咯。躺在床上,永遠睜不開眼睛。直到有一天,飛到一個很黑很黑的地方去。再也見不到陽光。。。”
“不就是一隻妖怪。”西斜靠牆,慵懶的如一隻剛睡醒的貓,“小孩子晚上應該早早睡覺。”
鑰 (2)
“你,,你們作弊,兩個對一個,不公平,哼!”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你們抓我啊,抓到我,就告訴你們。”既而又咯咯笑著,飛快的沒了影。
“真是的,我們走。”
含想問些什麼,但到嘴邊又咽下去了。
地下室本來就寒冷,平時放些體育器材,並沒有裝燈。一踏進去,才發現,裡面只是黑,什麼都看不見。好長時間,都反應不過來。
“你們抓我啊,抓我啊!”
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童稚的聲音,好刺耳。
含抓緊了西的手,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
磕磕碰碰,到底是什麼東西?
女孩拍球的聲音響起了,身後?亦或是右邊?方向感全無,蜂鳴的聲音。
“啊。。。!”含捂住耳朵,蹲下。
“奶奶。。。!”眼淚簌簌的掉,含伸出手,是抓住了什麼嗎?可分明只有空氣。
西用力的去搖。
“假的,假的,不要相信。”
此時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一個個籃球散在了地上。球拍,折斷了的。
“哈。。。四眼,虧你有四隻眼睛呢,抓我呀。”
含滿臉淚痕,不過已經清醒。
“我一直都忘不掉,奶奶離開的樣子。白色的床單,讓我想到醫院,冰涼的液體,一滴滴輸進奶奶身體,也沒能讓她活過來。她要求回家,要求再看一看家門前的桃樹。逢春,別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