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碩才離開不大一會兒,前頭高公公便又來請人了。可這回盛夕鈺卻不願再去,清月詫異,道,“王口諭,你如何能違?切莫恃寵而驕,助長自己這乖吝性情。”
盛夕鈺有口難言,看了眼掛在一邊的兩件披風,道,“那便你我同去,我與九叔有些許不愉快,你與我同去看著些我,以免我衝撞了聖顏。”
清月原是想拒絕,畢竟王的口諭裡並沒有要她也前去。然,這聽盛夕鈺的話便猶豫了,又思及她如今的身份是皇家兒媳,於情於理都應該親自去請安才是,如此一想,便同意了。
清月的披風同樣是紫色,與盛夕鈺之前那件是同款式,繡花都用的是同種手法,清月自己加了件厚的袍子披上大衣,看著盛夕鈺在兩件大衣間猶豫,最後拿了紫色的,清月即刻出聲道:
“貂裘是王所賜,此刻前去還是穿著它前去吧。”
清月說著伸手拿了白色的貂裘再解開盛夕鈺的大衣換了去,盛夕鈺張口欲言又止,心裡總有些不痛快。
二人入了王的攆駕,皇家兒媳初見王是需三跪九叩的,盛夕鈺在清月身邊站著待她行完禮等著王發話。然而盛絕半眼也未看清月,親自下榻走近盛夕鈺,依然為她解了大衣執起她的手上坐。
盛夕鈺忽而有些惱怒,九叔如此忽視清月那便也是要她難堪,掙開手道:“九叔,月兒還未起。”
盛絕微愣,片刻後側身看向清月,道,“你便是鈺兒的王妃?抬起頭來。”
清月只覺寒氣迎面襲來,這室內溫暖如春,卻不知為何她此刻寒意四起,幾乎有些開不了口。緩緩抬起頭,一張嬌花照水的傾城容顏此刻卻略顯慘白,少了幾分生氣。
盛絕本有過人容貌,天下間少有與之能匹敵的,如今清月這張臉在他眼裡不過是過得去而已,若以他來說,帝宮內御前奉茶的宮婢好些都比這有過之姿。
清月是頂著懼意與王對視了,可她在這片刻時辰裡卻腦間空白,完全不知該作何反應,連基本的禮儀都忘記,慌亂無措。
盛絕清冷的聲音緩緩吐露,“身份已是不配入皇室,這容貌就更差一截…起吧。”
這話可真夠直!
他是九五之尊的王者,他要說什麼不該?
清月那一張本就蒼白的臉此刻一片死灰,王如何為難盛夕鈺她不會有半句怨,可今日經過狐裘大衣一事再見王此般為難清月,心裡頓時起了幾分怒,轉身扶了清月起身。
盛絕看著盛夕鈺焦急的臉,她當真如此在意此人?
情根種,緣起緣滅 四
晚間太守府中宴開百席,迎接君王到來,盛夕鈺身為親王出席是必須的。
興許是因為難得出了盛都,這和碩與盛夕鈺二人在這席上都放肆了不少,酒水更是喝下不少。盛夕鈺這廂是高興了,可盛絕卻在整個席間冷了臉。
為何?
只因盛夕鈺來時批的那件大衣赫然正是日裡他讓高公公扔的那件紫色狐裘,她此般只為做於他看吧。盛絕心底藏了些個不舒心的想法,期間百官敬酒皆來者不拒,多少也是氣了那小東西的幾分才如此。
盛夕鈺無疑也是同樣心情,夜裡過來時就故意著了那件大衣,還耿耿於懷君王背後那番舉動,日裡是希望他有幾句說辭哪怕有個交代也好,他卻半句不提,只當沒這檔子事,這叫她心裡如何樂意?
倒也不是多喜愛那紫色狐裘,而是介意君上未曾將她的話放心裡,說了過後會去取,他倒好,轉身便於她棄了。
因著心裡藏了這些個彆扭,宴上君王特意授意她坐身旁,而她卻不怕死的博了王的顏面與和碩同桌而坐,且在王投來眼神之際與和碩相談甚歡。只是這期間,也沒少喝酒。
盛夕鈺畢竟是個心慈心軟的,幾次趁王的視線移開後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