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自有天子庇佑,他們若犯錯,怕是腦袋不保,誰敢拿性命開玩笑?誰都知曉天子性情多變,喜怒無常,倘若一個不小心,那便是性命攸關之事,二人哪裡還敢放肆?
“和碩,何須強人所難,橫濱與清原已說明了家中有事,怎可還如此不依不饒?”盛夕鈺清潤的聲音由遠及近,橫濱與清原見盛夕鈺走近,當即面色幾分欣喜。蠱王可比和碩小王好說話多了,想來王爺自是明白他二人的苦衷。
“王兄,他二人分明就是……”
“行了,若康靖王叔交代你朝會後即刻回府,你能不拖延?”盛夕鈺笑道。轉向橫濱二人道:
“你們且先回去,他日再聚即可。”
“多謝王爺!”橫濱、清原二人拱手先行,和碩氣道:
“王兄,他們的話你相信?老太師已過七十高齡,還能生兒子?清原他妹妹未嫁先休與他又何干?那兩兔崽子分明就是搪塞我們。”
盛夕鈺輕聲笑道,“你若信他們,那便不是搪塞。據我所知,太師府近日紅燈高掛,確實有喜事出。尚書府的小姐未嫁先休,這也是事實,尚書大人膝下僅一位嫡出的千金,成親當日被退婚,尚書府受了此等屈辱,清原哪還有心思在外尋歡作樂?”
“即便此事是真,與他有何干系?”和碩依然憤怒不平。
盛夕鈺頓了頓,道,“這麼說吧,倘若當日被退婚之人是你的姐姐和韻郡主,試問你此時可有與我喝酒的興致?”
和碩沉默半晌,勉強才道,“好啦好啦,真是煩人,有那些個惱人之事,就更需喝酒消愁了,何須左顧右盼?”
和碩那廂抱怨著,盛夕鈺已上了馬車,和碩當下攔在盛夕鈺馬車前,大聲道:“王兄,你也不願陪弟弟喝上一壺?可是你府中也有事?”
“確有!”盛夕鈺撩開簾子道,“讓,是不讓?”
和碩咬咬牙,只能閃身讓道,看著盛夕鈺的馬車前行。
心在相思碧波上 四
盛夕鈺回府剛換下朝服,福管家便傳來帖子,盛夕鈺莫名,又是誰家送來帖子?
開啟一看,兩行蒼勁有力的字型躍然紙上,這樣剛勁渾厚的字型,她也只在奏摺上偶爾見到。都道是字如其人,這字卻如寫它之人一般霸氣凌然。
寫道:鈺兒,十里飄香,不見不散——絕。
絕——當盛夕鈺目光觸及這個字時,心下當即震動不斷,恍然覺得竟有些許情愫在之上跳躍。不是 九叔 ,不是 王 ,單留一個 絕 字,王究竟是何意?
九叔約她去十里飄香,只是與她喝酒?是同時叫了和碩還是隻約了她?她心中忐忑,被大遂天子邀約,這滋味可不是想象那般美妙。盛夕鈺甚至有稱病不願去的想法,若和碩小子在她倒還自在些許,倘若當真只有她和九叔兩人,蒼天——這叫她如何面對?
盛夕鈺想來想去,奏章一合,去,必須得去。
她的性命緊緊繫著後院四公子的性命,她倒是無所謂,這一世本是賺的,可他們不同。這活著一日,便多快活一日,為她,也為大家。所以,何須因這些小節而惱了聖顏,順著便是。
心想,應該也無甚大事,約在十里飄香,應該是喝酒。本是相安無事,她又何須庸人自擾,一切到了再想應對之策。
盛夕鈺穿了一身輕便的月白袍子,在腰間扣上了藍田暖玉,本欲帶上王曾賜她的東海明珠做王冠,然,素言與她戴上之際,她卻覺得分外扎眼。當即道:
“不可不可,太招人厭了,拿下來,還是帶平日常戴那冠。”
她的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讓福管家搬出去典賣了,卻獨留這顆南海明珠,一來這是供物,再者晚間用處甚大,去了燭火,這顆珠子可供照明,倒是能省下幾吊香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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