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大概還不清楚,我是最靠近你們莊園的一個鄰居,住的地方離此他只有四、五公里遠,眼下正在重建我的宅地。本地區的老戶都有一個習慣,應主動拜訪新到者,不是嗎?”
“您太客氣了,先生。”納西絲喃々地說。她自己沒有坐下,也未邀請傑誇德坐下。“但僕人告訴我您有非常重要的事與我商量。”
“不但重要,而且對你我雙方都有極大好處,夫人……但這可以等々再說。首先,我隨身帶來了幾樣小東西,如果您能當作禮物笑納,我將倍感榮幸……”
“禮物?”她青綠sè的眼睛露出驚愕。“您這位先生對我基本不熟悉,怎麼給我送禮物呢?”
“我很清楚,夫人,像您這樣有地位的貴婦眼下是多麼難過,她們習慣使用的許多小巧奢侈品都被戰爭剝奪了。”他那雙黑眼睛用大膽的欣償目光掃了一遍納西絲,又接著說:
“我不是有意冒犯,但一眼就能看出您穿的這件jīng美的雲紋絲袍大概是里昂的產品吧?至少有五、六年的時間已買不到這東西了。”
納西絲大吃—驚,覺得面頰發起燒來。這絲袍是她最老的—件衣服,確實是里昂的製品。她是在五年前隨著仍然富有的父母環球旅遊時在巴黎購置的。他的眼光多敏銳!但男人怎會如此瞭解女人的事情?還敢暗示他知道她的服裝樣式已經過時,真是愚不可及!
她聳々肩道:“這不過是件破衣服,有時在家裡穿的,不是用它來歡迎不速之客的。我原先想把它扔了,只是可惜這珍貴的料子。現在,新奧爾良已落入北方佬手中,我也不能再去那裡買東西——”
正文 血仇情恨 第一章(2)
她猛地收住話音,躁然發現自己已上當,不由自主地與這位莽撞閃入的男人交談起來,而未能以故意怠慢的方式將他攆走。
“是啊,這太遺憾了。由於該詛咒的北方佬現已佔領新奧爾良,甚至我也被迫停止了打劫水上船隻的差事。北方佬的運輸網路十分嚴密,只有魚兒才能鑽過去。慶幸的是,我仍然存有一大批從敵船搶來的珍貴物品,為了讓您歡喜,我挑了一些給您帶來。”
“您是有點放肆了,先生。即使是親密朋友送給我用海盜手段搞來的東西,我也會恥於接受的。”
“夫人,您的挖苦太不客氣了。傑斐遜?戴維斯總統親自給簽發了捕拿特許證,授權我抓獲敵船和貨物。國會還點名表揚了我的軍事技能,並代表南部邦聯對我的成就表示滿意。”
“儘管值得讚賞,”她有點沉不住氣,說,“也不能改變我的態度。我對禮物不感興趣,只想聽々您說您希望討論的重要問題。”
“我馬上就可以淡,但是,夫人——”傑誇德故意裝出難受的微笑,“這些東西是我冒著倒黴的雨帶著牲口從遠路給您送未的,求々您賞個臉,至少先瞅々,然後再拒絕。我帶來了法國尚蒂伊花邊,義大利威尼託絲綢和錦緞,以及來自熱那亞的鑲金線的天鵝絨。”
納西絲感到心中一熱,動了心,除了錢本身,最能打動她的莫過於只有有錢人才能買得起的好東西。她對富有和珍稀奢侈品的渴望簡直是她**的本能,並與**緊密地交織在一起,她自己也無法將兩者分開。富有以及所有能夠代表富有的東西對於她就像求偶者的呼喚一樣具有強烈的吸引力。
“您真是太客氣了,還帶禮物來,真是給您添了極大的麻煩,先生,即使我不能夠接受您的禮物,我也得承認,您已激起我的好奇心,所以——”
傑誇德立即走到門口,將門開啟。
“蠢貨,臭蛋——”地粗聲大氣地向他的奴隸吆喝。“御下袋子,扛到屋子裡!”
她望著他從側影上顯露的鷹釣鼻,漆黑的紊亂捲髮,強健有力的胳膊和硬幫々的屁股,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