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修練,便是整整半晚,一直到臨近子時,我才打了一個哈欠回到房中,就著冰冷的井水洗漱過後,我進了房。
黑暗中,林炎越還在閉著眼睛雕著什麼,我忍不住說道:&ldo;你這也是練功嗎?&rdo;
林炎越&l;恩&r;了一聲,道:&ldo;雕刻有助於劍道。你累了半天,先睡吧。&rdo;
我就著黑暗望著他美玉一樣的眉眼,低聲道:&ldo;我睡不著。&rdo;
林炎越一邊雕刻一邊問道:&ldo;是害怕嗎?沒必要。&rdo;
我忍不住紅了臉,輕輕回道:&ldo;不是害怕。&rdo;
林炎越睜開眼看了我一會,低下頭繼續雕刻。
靜默了好一會後,林炎越把手中之物塞了過來,溫聲說道:&ldo;送你的。&rdo;
送我的?
我大樂,連忙看向手中抓著的物事,修了仙的我,夜間是可以視物的。我看著掌心中小小的,眉目清美溫柔,帶著絲憨態的少女雕像,歡喜地輕叫道:&ldo;這是我?&rdo;
&ldo;是你。&rdo;林炎越掀開被子上了床,他側過身看著我,道:&ldo;還不睡?&rdo;
&ldo;這就睡這就睡。&rdo;我同手同腳地走了過去,爬到床鋪裡邊睡好。這床鋪很窄,我剛躺下,屬於林炎越的體溫和氣息便撲鼻而來,我悄悄動了動,發現一動就與他挨個正著。
我緊緊靠近牆壁,他的體溫隔著衣裳透she到腰間背部,不知不覺中心跳如鼓。
就在我壓抑著心跳,悄悄用手摩挲著掌心的雕像時,林炎越低沉的聲音傳來,&ldo;不早了,睡吧。&rdo;
我連忙恩了一聲閉上眼睛,只是過了好一會我還心跳得慌,小聲說道:&ldo;我睡不著。&rdo;
我是真睡不著,林炎越也許是受了傷的緣故,體溫遠比平時要高,氣息也更熾熱,再加上這張床鋪那麼小,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深刻的意識到,我正與我喜歡的這個男人睡在一張床上。
屬於男性的體溫,屬於男性的氣息,無孔不入的飄過來,令得我的心跳得越來越快。
見林炎越不回話,我又小聲說道:&ldo;林炎越,說說你的事吧,你小時候喜歡玩什麼?你以前打過獵嗎?&rdo;
就在我以為林炎越要麼不耐煩地呵斥,要麼理也不理時,林炎越開口了,他說道:&ldo;我沒什麼好說的。&rdo;過了一會,他又道:&ldo;我從小便測出根骨不凡,有一段日子過得還不錯,直到……&rdo;他沉默了一會,繼續說道:&ldo;直到有一天,我一個弟弟也說是根骨很好,然後就是那一年,他們說我剋死了母親,剋死了兩個親姐姐,剋死了我兩個親舅舅和他們的家人,同年年底,他們說我母親已死,可以再換一個正妻,然後便是我舅舅仇家的女兒嫁給了我父親。再然後我離開那裡,二十年後,我開始挑戰各地的高手,一直挑戰了近二百年。這二百年裡,我開始的時候敗得多,到了七十歲才開始勝的時候多。一百年前,我得獲尊榮墊定地位,並在挑戰賽中廢了後母和我那個號稱天才的弟弟。&rdo;
我聽到這裡,忍不住說道:&ldo;他們要你父親娶,他便娶嗎?&rdo;
黑暗中,林炎越似是笑了笑,他淡淡說道:&ldo;你不明白我們那世家,便是我母親對他痴戀入骨,在他眼裡,這個女人是死還是地位被兇手所取代,都是沒必要在意之事。&rdo;
林炎越說這些時,語氣平淡至極,可我聽著聽著,卻由衷的感覺到難以形容的孤寂和漫長的傷痛和掙扎。
我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