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錦衣衛在民間贏得了一片喝彩之聲。
在朝堂之上,聲音就不那麼和諧了,彈劾錦衣衛的摺子比支援的摺子要多的多。
屁股決定腦袋,這一次整頓,觸及的利益方方面面,錦衣衛下手過狠,過重,很多背地裡從事不法事情的官員們自然遭受損失,他們當然對錦衣衛有所不滿!
東廠的怨氣最重,幾乎是衝在了最前頭,羅織罪狀,找人寫奏摺,天天告狀!
這些告狀的摺子,王振當然不會攔著,統統送到皇帝的案頭,皇帝看都不看,直接發到內閣。
內閣呢,面對堆積如山的彈劾的奏摺,也為難的要命,這都快要過年了,誰還有心思管這個?
再說了,京城那是首善之區,被一些人搞得烏煙瘴氣,該不該整頓?
當然該了,南城熱鬧吧,可小偷多如牛毛,很多人都有被偷的經歷,這些小偷該不該抓,當然該了!
難道抓小偷,還抓錯了?
北城的苦哈哈們也要過年,沒事敲個悶棍啥的,那受害者該不該撫慰?
也該!
那些暗中開設的ji館和賭場,害的普通老百姓傾家蕩產,妻離子散,該不該嚴厲打擊!
當然該了!
還有不法的商販,勾結官員,坑害百姓,這些人該不該被抓起來,狠狠的懲處一下?
一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也拿到奏摺上說一下,還放大千倍,萬倍。
“金公公,聖上就沒有給一個提示?”
“陳大人,主子什麼都沒說,就讓咱家把這些奏摺都拿到內閣,至於陳大人怎麼處置,那咱家就不知道了。”金英微微一笑,他是皇帝身邊的人,就算王振權勢滔天,也不能把他怎樣,相反還得讓他三分。
“這可難辦了,這些摺子都是參錦衣衛的,這叫本官如何處置?”內閣次輔陳循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陳大人,您不妨瞧一瞧參錦衣衛的人都是哪些?”金英小聲提醒一聲。
“哦?”陳循微微一動,金英是皇帝的近侍,他的話多少帶點兒皇帝的意思。
“金公公,多謝了。”陳循微微一拱手。
“陳大人,咱家先告退了!”
“送金公公!”
“來人,把這些參奏錦衣衛的奏摺的官員名單給本閣謄抄一份出來!”
“是,大人!”
教忠坊,楊府。
雖然辭去內閣首輔,但楊溥還是被皇帝留朝了,還特進榮祿大夫,太子太師,位列文臣之首。
這樣的殊榮可以說是光宗耀祖了。
但是楊溥心中不安,三楊去其二後,他身為內閣首輔,在王振擅權的問題上太過於軟弱了。
這固然有他自身不喜與人爭的原因,還有就是想全身而退的一點兒私念!
官場險惡,他甚至命令兒子有官不做,回家種地務農。
宦海數十年的沉浮,他是看透了,也喪失了當初銳意進取的勇氣,但他內心起碼的良知還是知道的。
辭去首輔之後,他便閉門謝客,由於病體未愈,皇帝也特旨他可以不用上朝。
但是他的日子過得並不清閒,每天都要讓兒子將朝廷上發生的大事小情說給他聽。
當一天和尚,總要撞一天鐘的,否則,就是失職。
“爹,聖上今日將大臣們彈劾錦衣衛不法和擅權的摺子全部都推給了內閣,據說,裝了一籮筐呢!”
“郭老虎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呀,老頭子我以前算是看走眼了!”楊溥的精神一天天好起來,說話也流利多了。
“爹,聖上這是何意?”楊旦好奇的問道。
“這麼多人彈劾錦衣衛和郭怒,聖上為何只是將奏摺推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