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臥室,鑰匙藏在他身上。此外在老爺書房和廳堂擺有一些貴重珍寶,在小姐和夫人房間有一些貴重首飾。有玉雕童子擺件、鳳首形玉飾、玉臥虎、螭紋玉飾、雲紋玉高足杯、青銅尊盤、鹿角立鶴、玉璧青銅斛、赤金鳳凰瑪瑙流蘇、雲腳珍珠卷鬚簪、玲瓏點翠草頭蟲鑲嵌金簪、金累絲嵌藍寶石雙鸞點翠步搖、鏤空金菱花嵌翡翠華勝、銀鳳鏤空瓔珞……”
隨著桑婆婆那慢吞吞的嘶啞聲音,有人開始承受不住了,先後有人“撲通”、“撲通”跪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有的滿臉煞白,有的抽抽噎噎,還有的滿頭大汗,像是剛剛跑了十里越野賽似的,看上去是十足的可憐蟲模樣。
如附骨之疽一般的恐懼,在諸葛春身後的護衛隊隊員中蔓延。
諸葛春雖然保持靜默,動也不動,眼神卻怨毒無比,二王子這是要毀了他啊!他開始後悔得罪了他,但已經晚了,他的心都要跳出來了,血液不停地向腦門上湧,他感覺自己腦袋要炸了。
見過太多人情冷暖和世態炎涼的他已經明白了,這一劫怕是躲不過去了,排山倒海般的絕望像山石一樣即將把他擊垮。
人若是太善良,在這個虎狼橫行的世界裡,很可能被別人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蕭雲邈深知這一點,菩薩心腸有時候也需要霹靂手段,否則他不怕你。所以,自己既然容不下諸葛春了,那就要徹徹底底地搞廢他。
“蕭思思出列!”
蕭雲邈這聲大喝令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寒戰,他這是要幹什麼?比蕭思思帥氣的護衛多得是,二王子為什麼偏偏叫一個醜女出列?
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二王子身上,眼裡透出茫然和疑惑的眼神。
一個身形高大威猛的護衛,眼神沉靜而簡單,從石沝琢身後的親兵營裡,中規中矩地走到前面臺下,面向蕭雲邈筆直站立,似乎動都不動一下。
蕭雲邈實在不敢恭維她的臉,頭盔下的髮髻,天然捲毛,如兔子用齷齪稻草墊的窩,眼眸倒是清澈透亮,像是姑娘的眸子,透出女孩子的純真和直率。
面孔嘛,盤子臉上覆了一層粗糙的面板,暴突不整的牙齒,嘴唇寬闊得賽過鯰魚,唇肥厚得像毛蟲,額頭和雙頰散佈著稀稀落落的雀斑,如同褐色雪花,鼻樑像是折過,有略微隆起的稜。
蕭雲邈心中充滿了憐惜,他暗暗地感嘆一下:“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比一個女人長得醜陋,更為不幸呢?”
蕭雲邈沒見過她笑,不過笨想,她如果笑起來不會好看。可能,她皺眉和發怒比笑更適合她那張醜陋的寬臉。
他如此想著,望進她的眼睛,仔細端詳一會兒,她好像沒那麼難看了。她的眼睛好漂亮,充滿了鎮靜,不像有些人被人盯著看就不好意思了。
他心想,她似乎懂得如何閱讀男人的眼睛,如何發現其中的恐懼。她充滿了自信,絲毫沒有絕望,她長得就這樣,孃胎裡帶的,沒有辦法改變,但能改變的是生命,她要活得有意義,有精彩。
“蕭思思,本王子封你為臨時執法校尉,執行本王子命令,你可願意?”
“回王子話,只要不傷害無辜,蕭思思願意執行二王子命令。”
啊哈,執行本王子命令還附帶條件?不過,仔細想想,無可厚非。
蕭思思原本就是苦命人,她不願意傷害無辜,說明她良心未泯,心中有善良。同時,可以看出,她不盲目服從,即便是有恩於她的人。
有性格,倔強,符合本王子心意。
蕭雲邈看著恭恭敬敬施禮的蕭思思,說道:“本王子一向與人為善,坦蕩行事,虛懷若谷,怎能恃強凌弱、逞性妄為呢?”
蕭思思衝著蕭雲邈點頭說道:“蕭思思唯二王子馬首是瞻。”
“好,你暫且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