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惱怒,人不犯人,他不犯人,為了姬碧妃,為了南楚,他可以遠離宮雪軒並饒其一命,但他必須殺雞儆猴,否則還真以為他是無依無靠任人搓扁揉圓的軟蜀子,是個人都能隨意對他出口侮辱。
這一切發生在瞬息之間,待眾人回過神,伸長脖子一看,只見姬一臣負手而立,神色淡然,如月卻躺在地下,一條腿被廢,正大聲痛吟不止。
見到絕色美人落得如此地步,不乏江湖人士心底對姬一臣氣恨不已,卻又奈何不了半分,因為上臺之前均簽過生死狀,就算人死亦是正常。
宮雪軒不知何時帶人來到如月身邊,手指在腿上的幾個穴道快速點了幾下,而他身邊一名侍女突然指向姬一臣,怒罵道:“沈君言,你以為你是北冥的少將軍就是了不起,就能如此欺人,我們太子都答應退出把妃殿下讓給你,你為什麼還不罷休,為什麼還要一心想要殺我們太子和太子身邊的人,你怎能如此狠毒,今日我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揭開你的真實面目,讓所有人為我們太子評評理。”
沈君言。
三個字落,會場內一片譁然,交頭接耳的議論聲此起彼伏。昨日沈家平反,今日比武大會,聖旨還沒來得及下來,眾人只驚愕道死去之人怎麼會出現在會場上,還代表南楚參賽。
姬一臣聞言抬手輕撫腹部,淡淡地挑了挑眉,望著那麼侍女卻沒有接話,那神情十分地不屑,好似在說那又如何,他大概已經明白這事怎麼一回事了,就算今日他沒和如月對上,就算他沒對如月開這一槍,宮雪軒依然會用其他法子,讓全天下的人知道他是木月人,然後借天下人的手殺死他。
司徒燁微微皺眉,對著靈無道:“大師,要保住北冥山河,就必須除掉那個魔鬼,現在機會來了。”
靈無闔著眼,輕嘆一聲,憑他之力果然無法改變命運,任他多想阻止這場劫難發生,然事情還是一步步地朝著那個結果發展。
“小丫頭,休得胡言亂語,我家殿下早已講話說得清楚明白,你們莫要再胡攪蠻纏下去,這比武大會上臺前都簽過生死狀,生死有命,現在以此來說事,蒼雪太子,您就沒什麼要說的嗎?”福伯帶著眾人也趕了過來,將姬一臣團團護住。
宮雪軒站起身,看著福寧慢慢說道:“福老別急,雪兒不懂事,方才亂說話了,本王回去定嚴加懲戒。”
誰料那個雪兒的侍女聽後,不但不停止反而哭得更激烈:“太子,奴婢不願再看到您日日難過,您與妃殿下明明是指腹為婚,青梅竹馬,憑什麼讓這個木月人搶走妃殿下,就因為他是木月人嗎?木月人是都是妖怪,他會害了妃殿下,奴婢這條賤命是您給的,請您原諒奴婢以後不能再伺候您,奴婢無能殺不過這個木月妖人,奴婢要化作厲鬼纏著他。”說完,喚作雪兒的女子抽出早已備好的匕首,直直刺進了胸口。
鮮血再次染紅雪地,寂靜,萬籟俱寂,偌大的比武會場,再沒有任何的其他聲音,只有雪花落地的細微之聲。
這聲音並不太響亮,但還是清清楚楚的傳入眾人耳中。
一口一個木月人,最後還不惜以死來證明,眾人再次相信木月人是妖人,只要有他們出現的地方必有災難降臨。
“殺了他!”
“殺了月妖!”
“殺……”
“斬殺‘月妖’。”
會場內,不知是誰率先開了口,總之接下來是越來越多的人響應,拔刀聲,拔劍聲,殺氣沖天,怒氣翻滾。
宮雪軒一把接住她的身體,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聲音卻難掩悲痛:“對不起,給你造成這樣的麻煩,但她現在人都死了,本王希望你能放過她。”
姬一臣看著他,微眯起眼眸,嘴角的笑容冰冷無情,渾身散發的氣勢更是危險至極,逼得宮雪軒有些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