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七?”
看到這位稱雄南北水道的豪雄竟以李暮蟬馬首是瞻,鐵燕二人連同極樂天女委實心神大震,難掩吃驚,心頭更是狂喜。
這可是強助啊。
他們雖知李暮蟬深藏不露,但沒想到如此的深藏不露。
金老七臉色白中泛青,赤發緊束,宛如廟裡供奉的冷麵閻君,為人卻極是收斂,恭謹問道:“多日不見,公子可還安好?”
李暮蟬柔聲道:“我很好,你手底下的弟兄們沒事吧?”
金老七神色激動,粗聲粗氣道:“沒事兒,我一直牢記公子的叮囑,命各處巡江水寨的弟兄分成明暗兩路人馬,一路在水中,一路在岸上,一旦發現魔教人馬,即刻後撤遠退,隱遁身形,哈哈哈,還用暗器陷阱殺了不少。”
他一口氣說完又忙告罪:“公子恕罪,原本我是想即刻飛鴿傳書通知您的,但那魔教先鋒養了十幾只鷹隼,日夜來回巡視江面,見人就叫,見鳥就撲,弟兄們實在不敢露頭,耽擱了。”
李暮蟬溫言道:“無事就好。”
苗天王被五花大綁的捆了回來,整張臉慘青難看,難以置信的盯著二人,道:“金老七,你不是立誓這輩子絕不會為別人賣命麼?還是斷子絕孫,不得好死的毒誓。”
金老七嘿嘿一笑,一雙厲眸掃過李暮蟬身旁眾人,然後扭頭笑道:“苗老鬼,不妨告訴你,早在兩年前老子就與公子歃血為盟,喝過血酒,拜過了‘義’字旗。”
迎著苗天王緩緩瞪大的眼睛,金老七語氣驟沉,擲地有聲道:“再告訴伱一件事兒,長江七十二路水道的共主早已不是我金某人,而是你眼前的幽靈公子。”
風雪驟急,苗天王聞言雙眼陡張,徑直看向那長身靜立的身影,內心的震撼簡直無以復加。
“這怎麼可能?”他澀聲呢喃道:“你不是一直在三方勢力的把控下行事麼?如何收服的這些人?”
李暮蟬先是衝著船內的人招招手,遂見一張張大椅被擺了出來,還有酒菜,以及數張暖和的氈毯。
“多謝公子。”
金老七連同他幾個弟兄相視一笑,只把氈毯往身上一裹,便坐在一旁大口吃飲起來。
到了這個時候,李暮蟬才點頭道:“我確實無法行事,而且賺的銀子越多,把控我的人就越厲害,頭一年我只出過兩次金陵城,一是出面和我身後兩位魔教長老會面;二是南下北上,買通了兩位綠林道上的豪強,分別是秦嘯天和公孫先生,唯獨沒有主動聯絡過水道上的勢力。”
就在苗天王還一臉茫然不解的時候,極樂天女巧目一亮:“莫非是水道各勢自己找來的?”
李暮蟬笑了笑,將袖中溫暖的手爐遞給了她:“沒錯。”
他回身娓娓道來:“水道不同於陸路,人在陸地上但凡被圍堵追截,只要提前佈置妥當,對手是很難脫身的。但水道不同,水面風平浪靜,水底暗流湧動,‘青龍會’、‘金錢幫’覬覦多時,始終沒有得逞。”
“我明白了,”極樂天女深思熟慮地笑說,“‘青龍會’和‘金錢幫’知道金老大絕不會替他們賣命,所以在這些水道各勢找上公子的時候,全都當看見了希望,放鬆了警惕。”
李暮蟬有點感慨:“對,所以我換來了一次機會,親自走了一趟水道,但還是不敢太明目張膽,只和各方勢力做了幾筆大買賣。而隨著水道暢通無阻,看見那潑天的財富,兩大勢力便又因貪心給了我一些機會,於是我將自身的處境暗中透漏給了金老大。”
“公子太自謙了,”金老大起身,手裡端著一罈酒,豪飲了一口,待驅散了寒氣,沉聲恭謹道,“在如此可怕的三方勢力之間如魚得水,天底下能有幾人做到;青龍會、金錢幫與我仇深似海,他們的對手,就是我的朋友。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