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鞋,把整隻鞋當元寶般捧在手裡的樣子要多傻有傻。
沈天凌笑了一下,又哼了一聲,說:“顧望悠,你哪天能把咋咋呼呼的性格改一改,我就謝天謝地了。”
顧望悠邊套鞋邊白眼:“沈天凌你是誰啊,這事兒你可管不著——要不是我剛才救你於危難,你那小菊花早被我的高跟鞋爆了~”
沒錯,她右腳高跟鞋不偏不倚的正插在沙發的縫隙裡,鞋跟對外支楞著,如果顧望悠的高跟鞋也隨她的性子,而且能開口說話的話,那它剛才的臺詞一定是:“向你開炮!”
沈天凌皺皺眉:“丫頭,你什麼時候學的這些有的沒的?”
顧望悠已經把鞋子蹬在腳下,靠著足足八厘米的鞋跟高度,她的眼睛也才剛好對著沈天凌的線條緊繃的下巴,她眉開眼笑的又說了一遍:“你管不著啊管不著。”
話到嘴邊留了一半,還不是因為你。
當初因為沈天凌和李斯意在美國雙宿雙飛,當初明媚憂傷的文學少女顧望悠闇暗割了一次腕後,終於大徹大悟,從此奔走在沒臉沒皮、遊戲人生的康莊大道上——這一切,他都不知道。
顧望悠把頭髮往後一攏,從床頭櫃上找到手包預備往外走。
加溼器依舊在不食人間煙火的噴吐霧氣,在她起身的時候,給了她一下。霧水煙花一場夢,說得真好。
沈天凌握住她的手:“你去哪兒?我知道城西有傢俬房菜做得不錯,一起去?”
顧望悠眨眨眼:“我減肥,沒興趣。”
“低脂低熱的日本菜?”
“盤子太小,嘴巴太大,我怕掉進喉嚨裡去。”
“……”沈天凌鬆開手,在她將要跨出門的時候慢吞吞的說,“丫頭,你是去找宋卿書。”
多肯定的肯定句。顧望悠抿著嘴唇默許,右腳先跨了出去。
“你之所以和他走得那麼近,是因為你和宋卿書的父親達成了協議。”
顧望悠的左腳跟一滯,扭頭,看到沈天凌薄唇開合,又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話:“你現在去找他,是因為邵俊榮邵醫生將會出席這次峰會,你有事相求。”
“你倒是說說看;我找他能有什麼事?”這句話幾乎是從顧望悠牙裡磨出來的,她的反應似乎讓沈天凌十分滿意。
他交叉著胳膊在沙發上坐定,微笑著說:“邵一刀名滿海內,是不可多得的神經內科醫生——你此行,不過是為了求他救你的父親顧衛國。”
顧望悠還沒死,卻被沈天凌氣得出氣多進氣少了,她死死的瞪視著沈天凌:“萬能的沈天凌沈boss,請問您還知道些什麼?”
沈天凌語氣悠長,像是帶著太息:“顧望悠,你做那麼多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顧衛國值不值得?”
“兒女為父母做任何事,都不該問值不值的吧——當然,你這種有娘生沒爹養的人是不懂的~”
顧望悠知道,沈天凌的身世是他心上一道疤,幾乎是每擊必中,她如願的看著他篤定驕傲的神情裡看見猙獰的裂縫。
他們兩個就像河邊的蚌和鶴,從她撞破他的好事之後就爭鬥不休,他不肯鬆口,她也不願屈服,偶爾的平和安寧只是假象,更多的時候兩人是刀刀見血的互相攻訐——但他們比那兩種動物又愚笨太多,這場戰役里居然連得利的漁翁都無人扮演。
沈天凌把表情一點一點的收住,風度翩翩的反問:“你不也是麼?或許,更慘一些。顧望悠,你有沒有想過,顧氏家大業大,好歹算得上是瘦死的駱駝,為什麼兵敗如山倒,現金流瞬間被斬斷?”
顧望悠用力的摳著門框,冷笑:“為什麼,是因為您的冷血無情,奸詐狡猾嗎?”
沈天凌並不和她計較:“那是因為顧衛國在昏迷之前已經把大部分的財產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