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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當尼姑都要剃光頭的。”淨慧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我不要啊!”小惜見到淨慧的光頭,更是心驚。為什麼這裡的尼姑都這麼醜?笑起來都像妖怪?

“走!跟我回去!”淨慧用力拉起小惜,拖著她走。

“我不要!我不要!嗚嗚,娘啊!小惜要你……娘,你在哪裡……”

涼風吹來,竹葉低垂,伴隨小惜淒厲無助的哭聲,青翠竹林也變得幽黯了。

十年後,明朝正統年間。

山林小路間,一個年輕男子踏著輕快的步伐而來。

“我命苦,真命苦,好幾輩子討不到好老婆,自從鳳陽出了癩痢頭,十年倒有九年荒,有錢人家買田地,無錢人家賣兒郎,我呀沒有東西賣,背了木劍走他鄉。”

他嘴裡哼著歌兒,左手拿著樹枝,不停甩動驅趕蚊蟲,右手則是將一柄藍布包裹的木劍搭在肩上,木劍尾端掛著一個晃來晃去的大包袱。

他身形健壯高大,一雙濃眉大眼卻流露出孩子般的調皮神色,一頭濃黑長髮也不梳髻,就是隨意梳攏腦後,用條紅色布繩紮起。

他叫非魚,沒有姓,今年二十五歲,三歲入佛門,跟著和尚師父吃齋唸佛,到了十歲熬不住了,偷跑出來流浪,扮鬼嚇人討錢為生,因緣際會遇到孝女廟的廟祝吉利,收為徒弟,自此學習道士法術,一晃之間就長大了。

“我那個狠心師父,有了小師孃就不要徒弟了,虧他們這樁姻緣還是我撮合的呢!也不送我一個大紅包,真是吝嗇又刻薄的師父。”

非魚喃喃抱怨了幾句,感覺有些無聊。要是當面跟師父說這些話,兩人鐵定鬥嘴鬥上老半天,再把師父氣得哇哇叫,拿了桃木劍要打他。

他握住藍布裹起的桃木劍劍柄,竟然想念起愛打他的師父來了。

臨行前,師父將這柄祖傳的桃木劍送他,要他當作謀生的工具,一路收妖除魔,降服鬼怪,這才能唬得人們將白花花的銀子送進他的口袋。

“也好啦!師父叫我出來看世面,找幾個高人學點東西,不然憑他那幾招騙人的鬼把戲啊……”

他陡然停住腳步,樹枝掉落地上,兩眼直直望向前面的小山。

夕陽西下,紅色霞光照出一座又一座堆疊的墳墓,密密麻麻地佈滿整個山頭,黑影幢幢,陰風慘慘,彷若一座鬼城。

“哇!好壯觀的墳墓山!”非魚驚歎不已,雙手合十祝禱道:“各位鬼爺爺、鬼奶奶、鬼哥哥、鬼姐姐,非魚今日路過,不得已打擾各位安眠,還請見諒啦。”

他心胸坦蕩,啥也不怕,繼續前行,只是放眼所及,盡是墳塋和雜草,分不清楚哪邊是墓碑,也分不清楚哪邊是路徑。

“啊,對不起,踩到你的墓碑……老鼠,快走開,棺材板很好吃嗎……唉,草這麼長,大概一百年沒人來掃墓了……咦?踢到一顆大石頭?”

撥開荒煙蔓草,他低頭一瞧。這不是大石頭,而是一顆骷髏頭。

“哎呀!兄弟,抱歉抱歉!”非魚忙不迭地哈腰鞠躬。“不是我故意踢你,你好歹也安分躺在棺材裡,別跑出來嚇人嘛。這赤身露體的,容易著涼啊。”

那顆灰白色的骷髏頭躺在地上,睜著兩隻空洞的眼睛看他。

野風狂吹,拂動雜草,骷髏頭無依無靠,也跟著輕微晃動。

非魚心中微感不忍,捧起了骷髏頭,端視它道:“瞧你孤伶伶的,好不淒涼。奇怪,難道你是被野狗叨出來的嗎?”

非魚東張西望,近處並無被掘開的墳坑,只有散落的幾根枯骨。

“好吧,人死了總是入土為安,今日咱們有緣相逢,我既然遇見你,就不能讓你風吹雨打。”

他拿出一條巾子,將骷髏頭和枯骨包紮起來,再用匕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