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場相見。
軒靜靜地站在我面前,看著我,那眼神我不敢去凝視,索性將目光轉向別處。他輕輕靠近,雙手抱過我,頭順勢低下來,我卻莫名躲開,很快,不曾猶豫。
軒愣了,不解地看著我。我隨手理理飄飛在風裡的長髮,說:上車吧,別晚了。
再次揮手時,他在車上,我在車下。火車終於開了,子軒在車窗裡一直向我揮手,而我的手卻有千斤重,怎麼也抬不起來。
不是不留戀,是我累了。這個男人將一大堆問題丟給我,等解決。轉身時就記起了子軒的父親。這個老人,為何那般急著住進我們新房?而我,又將如何與他相處?
剛走出火車站,曉雯的電話突然打來。幾經猶豫,終於將握在掌心裡的電話接起來。電話裡曉雯無比遺憾說:哎呀,真是可惜呢,跟趙雷還想請你們兩口子好好吃一頓的,怎麼說走就走了呢?這部隊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呆的地方哦。
答謝。不語。上次在她那裡看到的情況,其實讓我越來越覺得,她過得並不幸福。
可曉雯終究是曉雯,依然在電話裡妖嬈無比:小影呀,上次我跟趙雷之間只是瞎鬧,你可別當真呀,有時間還要來家玩哦。
搖頭,知道她看不到。我說:知道了。
結束通話電話,心裡亂得很,不知為何突然記起小麗。這個心無城府的女子總是在我最難過的時候被記起,或許,這才叫朋友。
小麗很爽快就跑出來見我。老地方,老咖啡,不同的是一張張面容。
看我一臉不愉快,小麗半開玩笑地說:哎,別一張苦瓜臉哦,大禮拜天的,我可是拋家舍業來陪你哦。
笑。這個女子總有辦法讓人開心。
見我笑,她立即接著問:怎麼?老公走了,開始相思了?
再笑。些許無奈。我說:別老公老公的,我跟他還沒結婚呢。
小麗立即瞪大眼睛說:登記了就是合法夫妻,結婚不過是形式。
不得不搖頭。深哽一口咖啡,我說:小麗,我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子軒非讓他爸爸住進新房,我想來想去,住就住吧,反正房子夠大,早晚一家人。
小麗不可置信地挑起眉毛,說:我看未必吧?真想開了你也不至於大禮拜天的將我拉出來瞎聊。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子軒真有些過份,還沒過門呢,先是將他爸爸弄進來 ;,我看以後吶,他那個離異的姐姐也會搬進來的,遲早的事。
我笑:這倒不至於,養老人是應該的,他姐姐再難,也不至於跟著我們過吧,這成什麼樣子了,呵呵。
小麗聽了卻故作深沉地說:哼,那可不一定哦,以我對你那位軍官的瞭解,這傢伙有些得寸進尺呢。
2007年10月16日:如何說…
7年10月16日
天氣:晴
心情:一般
事件:如何說下去
軒的父親搬進我們的新家。
今天天氣很好,老人的心情也很好,笑得臉上的皺紋都開了,不停地說:沒想到這輩子還能住進這樣好的房子,不容易,不容易呀。
小姨一直跟著忙活,把老人那些不捨得丟又根本用不上東西,尋找空間一點點放進去,這是一項浩大的工程,至少我做不了。可能是怕我沒耐心做這些,小姨才堅持要來幫忙的。等到小姨大汗淋漓收拾完畢,太陽都偏西了。子軒的父親非拉著小姨在家吃飯,我去樓下超市買來速凍餃子,這才讓大家吃飽了肚子。
吃飯的時候,兩個老人不停地聊天,子軒父親說:妹子,你也有個男孩吧?還是兒子好哇,看我,老了老了,還真跟著兒子享福了。
小姨立即點頭說:是呀,跟著兒子享福就對了,你也辛苦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