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還需從長計議啊。
石先生回了家,當天夜裡就病了,起不來身的那種,嫡母給選的妻子只匆匆來看了一眼,就捂著鼻子出去了,怕過了病氣,石先生病痛難忍,沒辦法只能稟明父親想要去回老家金陵休養。
繕國公對自己的兒子們還是不錯的,只點點頭便答應了。
石先生第二日一早便下了江南,許是老天都幫著他,一路順風,不過五日便停泊在了揚州城的碼頭。
揚州碼頭上。
稅銀打上官銀的烙印,早早的就進了船艙,之所以還等在這兒,是為了等清陽縣主。
司蠻身上穿著披風,身邊跟著兩個丫鬟,手裡拿著佛珠,林嬤嬤身邊也跟著兩個小丫鬟,林忠則站在林嬤嬤身邊,這次林忠負責代表巡鹽御史府監督官兵運銀。
林如海站在最前面,身後裴乳孃懷裡抱著小黛玉。
小黛玉掙扎著想要撲進司蠻懷裡去,可卻被一雙手給阻攔著,嘟著嘴巴瞧著有些生氣。
「此番進京路上應無大礙,只怕進了京後會有不測。」
林如海的擔憂不無道理,運送稅銀的船無人敢動,可下了船就沒那麼好命了。
司蠻瞥了林如海一眼,不由得抿嘴笑了笑:「大人說這話,想必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
「不錯。」
林如海從袖子裡抽出一封拜帖來:「京中吏部左侍郎顧大人的次子乃是當年我的同科,顧家……也算姻親,你且將拜帖奉上,他們會護你無虞。」
姻親?
司蠻若有所思的接過拜帖。
往林如海那邊湊了兩步,小聲詢問:「你老實告訴我,那顧大人和你是什麼姻親?我可不想蒙在鼓裡聽打雷,分不清東南西北的。」
一股獨屬於司蠻的清香隨著她的動作撲面而來。
林如海頓時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一聲,然後也學著司蠻的動作,小聲回答:「顧大人的嫡長女曾是一等將軍賈恩候的亡妻。」
司蠻聽林如海稱呼賈赦為『一等將軍』而不曾稱呼為『妻兄』不由得挑眉。
這是照顧她的想法?
沒想到還挺體貼的嘛,司蠻心裡頭有點滿意。
「想必兩家鬧的不太像話?」否則怎麼可能幫著林如海安置她呢?
「嗯,顧氏死的蹊蹺,榮國府卻不願深查,已經將顧氏的嫁妝拉回去了。」林如海瞧司蠻還挺感興趣的,乾脆將這件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顧氏身懷有孕,快要臨盆時,長子瑚哥兒從假山上摔了下來,頭破血流,當夜裡就去了,顧氏被驚的早產,血崩而亡,而當夜裡賈恩候宿在外邊兒,等回來時就只剩下襁褓中的幼子了。」
說到這裡,林如海也不由得唏噓。
當年的賈赦雖然也渾,但是嬌妻幼子倒也和睦,只沒想到一夜間什麼都沒了。
「顧家想要徹查此事,卻被阻攔了?」
司蠻想想戲曲裡只演了榮國府裡大大小小的事情,沒想到出了榮國府,還有那麼多事呢。
「那假山甚高,瑚哥兒才四歲多點兒,若不有人帶著,自己肯定是上不去的。」
那就是有人故意的了。
「顧家這般與榮國府撕破臉,將軍不是還有一幼子麼?」就是那個早產下來的孩子。
林如海尷尬的抿抿嘴:「此子……甚為頑劣,生性肖父,顧府甚為不喜。」
司蠻想想也明白了林如海的尷尬。
戲曲中的賈赦與賈璉,皆是色中餓鬼,在國喪期間都敢豢養外室,顧家這樣的清貴人家自然是看不上眼,這樣的人卻是曾經的妻兄,讓林如海怎麼不尷尬。
「若我去了,他們真的不會把我掃地出門?」
這麼一想,司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