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未央終是耐不笑意,淺笑問道。
“披著兔子皮的狐狸?”陸夢鬆開扯著白虎耳朵的手,偏過頭不解地看向未央。
未央坐起,理了理凌亂的發,滿是血漬的白色衣衫那般刺眼,“在梅園時你雖是有說有笑,但大多安靜得坐在窗臺發呆,而如今,離開了梅園,你越發的活波,真正有了這個年紀該有的笑容,所以我在想莫不是你故意裝著深沉,狐狸扮兔子。”
“好像確實是變了。”陸夢手支著頭,細細回想,剛來那段日子總盼著能尋到穿回去的方法,對著古人的種種也有太多不適,更何況她身處梅園,四處皆是陷阱,園裡的人虎視眈眈,都恨不得將對方打入地獄,要求她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容不得她的嬉皮笑臉沒心沒肺。現在離開了梅園,雖然成了待罪之身,然沒有了權勢名利的束縛算計,卸下那些本就不屬於她的包袱,不用刻意壓制自己,不用偽裝笑意,這才是活生生的一個人。
“未央,倘若,只是倘若,我們能一起逃離燕國,倘若你的記憶拾起了,你還會不會記得我和阿綠。”陸夢仰頭望向湛藍的天際,眼底泛起一絲落寞。
“記住我的話。”未央怡然手一勾,將柔軟的小手握在掌中,反覆摩挲,“只要你不推開我,我會一直陪著你,不離不棄。”
陸夢芳唇微張,然手漸漸從他掌間抽出,低垂著眸,眼底一片漣漪。
逾越了,她不該,不該這般自私的,他有他的世界,他的歸處,或許他本應是個位高權重的大官,又或許他應該是才華橫溢的一代名家,她又怎麼能因為捨不得,葬送了他的人生。
他不一樣,他和你不一樣,沒有了他,你依然可以活得很好,而他跟著你,必然只能活在逃亡的日子裡,陸夢,你怎麼能這般自私。
陸夢皺了皺鼻子,那些快要掉落的感動被理智逼回,再抬頭,眼中微波不起,她黛眉一挑,岔開話題,“這密室的出口設計的可謂妙哉,真是死而後生,能活著出來的人必然是心善之人,讓心存善念之人活著,讓自私之人面對著無盡的等待直到餓死。只是可惜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暈過去的,沒有目睹如何從水晶棺裡跑到了林子裡。不過有一事我很是好奇,要是那留下的人發現事有蹊蹺,再開機關不也照樣能出密室嗎?”
未央見她有心避之,也不緊緊相逼,微微一笑,宛若春風,“方才躺在水晶棺裡,我仔細敲過,水晶棺恰好是兩個人的大小,而石洞的窄度,以及亭子裡的兩隻白玉杯,這一切都暗示了這個山洞一定要兩個人方可進,多一人少一人皆不可。而你觸碰到的那個機關,想必只有二人同在之時方可開啟,所以倘若一人出一人留,那麼留下之人只能等待下次進密室的人或者死在密室中。”
“竟是這樣。”陸夢驚呼道,心想幸虧方才她拼了命的往水晶棺裡跳,不然現在留在密室裡面對著無盡的恐慌,只怕沒幾天就會瘋掉。
正當這時,一團彩色的雲從遠至近而來,帶著簌簌地落葉聲。
強大的氣流拂過他二人的面頰,彩色的雲團如風一般悄無聲息落在二人面前,陸夢揉了揉盯得酸澀的眼,抬首看去,鵝蛋粉臉,杏仁大眼,明媚如火,不正是那日揚鞭追著簫玦的明月姑娘。
她今日頭戴寶玉翠釵,一身水紅色的雲秀水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