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外露提及,他又從何看出。
“因為你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記在這裡。”他笑得優雅清豔,玉手放置在胸口,雙目柔和說道。
她手就僵在了半空,忘記了動彈,白皙的臉上染上桃紅。
他喝了一口酒,目光漸斂笑著道,“自古帝王皆無情,佳麗三千,只聞新人笑,誰聞舊人哭。他從未喜歡過我,那時天底下人都是這麼以為,備受寵愛麼,不過是一場戲。他的手上沾滿了鮮血,沒有一日,我不再恨,恨不能將這身皮骨還與他。”
“這烤肉還真是回味無窮。”她猛地回過神,嘿嘿笑著扯開話題,不再去心疼那雙眸中滑過的寂寥與悲慼。
她雙手緊攥,避開對面的視線。那是他的故事,她只能做個局外人,哪怕他的疼痛與記憶中的少年隱約重合,她也不能沉淪。
早在那一日,那個血流成河的獸場,她就對自己發誓,這一生,絕不許讓任何人霸佔去她心間留給少年的位置。
燕寒玉眉頭微蹙,有些無奈地看著她,這一張笑無懈可擊,幾乎不曾離開過她的臉,可是暗藏在笑臉下的心是否也如此愉快,還是她早已習慣了把面具當做成自己的情緒。
陸夢被瞧得心跳如雷,勉強裝作鎮定道,“王爺,陛下恐怕快醒了,我不可逗留過久,秋篁就先回穹廬了。”
他望定她,笑而不語,然如墨髮黑的眸子透出沉重的色澤。
陸夢晃了晃腦袋,將一切雜念摒棄在外,扯起淺笑,再次回到燕帝的內屋。按她的囑咐,廚子送來了銀耳蓮子羹,桂圓的香混雜著淡淡的味道在屋內氤氳,桌上還擺著豆腐燉鯽魚,素炒油麥幾樣小菜。
她嘴微微抿緊,眸中一凝,細細一嗅,頓時一道光亮閃過腦海,心下了然。
好生心急,野心被揭露,等不及了麼?她心中暗暗笑道。
太監總管剛想將那一碗羹端給燕帝,她上前一步,攔住道,“公公,這碗蓮子羹可否讓我先瞧一瞧?”
公公一聽,立即警覺起來,沉下臉色道,“秋公子,這粥老奴已用銀針試過,不會有異。”
“公公莫急,秋篁不過是想看看蓮子,雖說蓮子羹敗火,但倘若做時沒有把蓮子處理好,反而會引起上火。”
燕帝早已看透了宮中伎倆,見她攔阻,心中一片雪亮,揮了揮手對著太監總管道,“你先下去吧,就讓他陪著我,朕有事自會喚你。”
“老奴遵命。”太監總管放下悄悄退下,眼中掩飾不住的疑惑。
“現下只剩朕與你二人,你且說實話,這蓮子羹究竟有何問題?”燕帝半斂著眸,渾濁的眸中看不出任何喜怒,深不見底。
“皇上,其實這蓮子羹並無問題。”陸夢深深地看了眼熱氣騰騰的一桌菜,自若答道,“其實做蓮子羹極為簡單,除卻蓮子、桂圓、澱粉和白糖,並不需要其它。可陛下面前的這一碗加入了蜂蜜。”
“加入蜂蜜有何不妥?”燕帝有些不耐煩,急急問道。
“陛下,秋篁方才進來正好瞧見那一桌御膳,其中有一道是豆腐燉鯽魚,秋篁早先也聽聞陛下甚愛這一道菜,是因為皇后娘娘。這豆腐燉鯽魚與蓮子羹若是分開吃自然不會有事,可若是蜂蜜與鯽魚放在一塊同食,便成了毒藥。”
燕帝端著蓮子羹的手微微一顫,陸夢冷眼將此看在眼中,又說道,“陛下,這蓮子跟與鯽魚同食產生的毒若是急事服下解毒之物,不會致死。但問題出在這一盤看似清爽可口的素菜中,若我所料沒錯,這菜會如此香氣誘人,是放了歸香草,這草無味磨成粉撒在菜裡可增加香氣,但這草若是與蓮子同食,便是劇毒。”
燕帝目光如刀刃,一掃桌上的佳餚,手中的蓮子羹碰的墜落在地,碎了開來。
“陛下,請息怒。或許只是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