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忽了。”陸夢跪倒在地,低著腦袋,勾起一抹笑意,這一刻,她等了整整八年有餘。
“給朕滾進來。”燕帝勃然怒色,大喝道。
“陛下。”太監總管嚇得撲通跪下,渾身哆嗦。
“讓御膳房的每個人都到我帳內來。”燕帝瞧了眼陸夢,嘆息道,“你先行退下吧。”
陸夢行了禮,離開穹廬,正好撞見匆匆趕來的廚子,各個面帶憂慮,惶恐不安。
這一晚,燕帝的帳內從小太監到朝中大臣陸陸續續的進出,每個人都顯得侷促不安,除了燕寒玉一行人。
審問一直到子時,待到那一聲尖銳刺耳的廢太子,驚起了一片燈火。
“秋篁,快到時候了。”
二人相視無言,平靜的臉上漾起一抹笑意,黑暗中添了幾分詭異。
☆、箭在弦上
玉王府的石亭中,白衣人手拈一片碧綠竹葉,風吹得他衣袂飄揚,紅唇置於葉邊,吐氣如蘭,靈動的樂聲由低轉高,婉轉悠揚,悅耳動人。
樂聲停止,白衣人眼簾半斂,淡淡問道,“秋篁,你可知這是何曲子?”
陸夢睜開雙眸,看向燕寒玉,眼眸微微一閃,笑容依舊,悠悠嘆息道,“恕秋篁愚鈍,不通音律。”
“鳳囚凰,秋篁可知?” 燕寒玉聞言淺淺一笑,似是早就料到她會這般。明知道她的有意避之,他卻並不打算輕易放過她。
他抬眼目光落定在眼前之人,容貌清秀平平,卻是有著一顆比別人玲瓏剔透的心,明明看清楚了一切,非得把自己偽裝成愚鈍的模樣。越是這般,越讓人想要窺視一探其心。
“有美人兮,一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燕寒玉唇角勾起一個不易察覺地弧度。
陸夢一驚,忙笑著答道,“秋篁認為此鳳求凰並不適合王爺,王爺若把自己比作鳳,恐怕這天底下就沒有人稱得上凰了。”
“王爺。”沉默間,侍衛匆匆跑至二人身前,手握一封信,神情極為凝重。
“何事令你如此慌慌張張?”燕寒玉端坐著,面色平淡。
“是須眉大人送來的密函。”他接過那封寫著王爺親啟的信,拆開來,快速略看一遍,眼神凜冽起來,面色有幾分沉重。
“王爺,發生了什麼事?”陸夢剛一開口,燕寒玉便將信塞入她手中,她展開信紙,仔細一瞧,也不由一驚。
魏國竟然與南疆結盟,打起了大燕的主意。這一次,青古之行,燕帝看穿了太子與燕律的野心,也將朝中各黨派攤在了桌面之上。除卻從始至終跟隨著他的老臣,其餘大臣皆是倒向了太子與燕律,燕帝雖然還坐在龍椅上,但手中的全力已經慢慢流失了,知曉了一切的燕帝盛怒,原來的舊疾發作,至青古回來的七日裡一直臥病在床。
太子雖然已經被廢,但燕帝早已下令在新立太子前不可洩露訊息,就連凰城的百姓也不知大燕已經沒了太子。魏國近幾年一直想要擴大疆域,如今魏國偏偏選在這時與南疆結盟,攻打上元,顯然是宮中有人洩了密。
“鬚眉可曾查出什麼端倪?”燕寒玉手指輕叩著扶手,冷冷問道。
“鬚眉大人,還有二物要交給王爺。”侍衛從袖中取出一方木牌,與一方繡帕呈上。
陸夢湊上一瞧,又是一震,居然是能調動七殺閣的木牌。
燕寒玉見她面色有異,開口問道,“你知道這木牌有何用處?”
陸夢清靈的黑瞳中透出幾分肅意,嘴角的笑意盡失,“七殺閣,正如其名,閣中只有七人,是江湖中的一個暗殺組織,此七人身份神秘,行蹤不定,從來不曾失過手。七殺閣不問是非善惡,只要出得起黃金一萬,就算刺殺國君之事也會欣然接手。要讓他們停手的方法有二個,一是有武藝更高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