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月兒。
負手對著明月,再睜眼她眸中深如幽谷,不帶一絲波瀾。
☆、簫家公子
半個月後的馬不停蹄,陸夢趕到了離凰城最近的衛城,她隨便找了家店投宿,疲憊交集,她進門就找了個空座,招呼夥計上酒菜。
陸夢鄰桌坐了一男一女,男子的背影挺拔,烏黑的長髮一瀉而下,身紫色的絲綢長袍,繡著白色蓮花的滾邊和腰際的白玉佩相映襯,帶著幾分疏狂之味。他身側的女子光豔逼人,般般入畫,一張鵝蛋臉,膚色微黑非燕國女子的膚若似雪別有一番嬌豔,星眼如波,每一個眼神都在訴說著點點情意,她身段豐滿妖嬈,凹凸有致,一身紅衣緊緊包裹住水蛇身段。
小二立在櫃前忘記了招客送水,兩眼放著光,痴痴地盯著白衣女子。
“簫郎,你看看我一路奔波,容顏盡失,面無血色,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嗎?那明月究竟哪裡好?值得簫郎你這般苦苦等待。” 女子紅唇微微撅起,聲音媚而不妖,柔而不弱,甚是銷魂。
那紫衣公子一心只顧著杯中酒,連頭都未曾多抬起一分。
“簫郎。”女子說著又蹭過去一點,恨不得粘到紫衣公子身上,“你看不管當初爹爹和哥哥怎麼反對,我都沒有放棄不是嗎?再說了,要與你成親的是我不是我爹爹,你還顧忌什麼?你看我追了你千里,連腳都磨破了,銀子也快花光了,可是我一句怨言也不曾有過。你看看那個明月,她從頭到尾都不在乎簫郎你,若是她喜歡你怎麼會對你不聞不問,連你的生死也不放在眼裡了嗎?”
“簫郎,我真的什麼都不求,只要你陪著我,什麼身份地位我都不要,好不好?”女子委屈的聲音中透著幾分嬌柔,在他耳際輕吐,似是無意卻是致命的魅惑。
“多好的姑娘,如花似月,一片柔情,我若是公子你,早就娶了這位小姐,哎,公子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還有什麼樣的女子能與這位小姐相比。”小二的雙眼迷離,高舉著抹布,神色僵硬說道,引得眾人紛紛附聲應和。
一舉手一投足,三言兩語就攝走了一魂,好深的媚術,陸夢抿了口茶,纖指骨節輕輕釦著四方桌,一下一下小聲卻又有力,女子微微一愣,回過身對陸夢投來探究的目光。見她吹著小調,心無旁騖地撥弄著碟中的炒花生,這才收回犀利的眼神,只是待她回身竟發現媚術已破。
“咦,我這是在做什麼?”小二撓了撓頭,莫名其妙地看著空中的抹布,嘀咕著收回手,走向門口繼續迎客,在座眾人皆如夢中驚醒,甚感詫異。
“你這賊人,若是再壞本姑娘好事,我便讓你嚐嚐苦頭。”女子目光毒辣,密語傳入陸夢耳中。她舉杯回以淡淡一笑,又投入到剝花生大業之中。
“小二哥,現在可還有住房?”門口走進一位頭髮斑白,臉上滿是褶子的老婆婆,手中牽著一個梳著童髻的女娃,約莫五六歲的模樣,雙眼又圓又大宛如夜明珠,嘴角的梨渦深陷,討人喜愛。
陸夢看得出了神,竟是想起了八年前,那時佟月也不過是七歲,她嘴角一揚,目中流露出溫暖之色。
這時,小女孩銀鈴般的聲音響起,“奶奶,那邊大姐姐的好漂亮,以前孃親也有好多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