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於遼國的政治,林清婉瞭解的可不比徐廉少多少。
一是因為她的身份,林家有太多關於遼國的情報了;
二則是因為遼國的細作曾經刺殺過她和玉濱,在她心裡,遼國一直為一大敵,既然是敵人,自然要知彼知己。
遼國的左右相都不是什麼好人,哪怕她遠在蘇州也沒少聽倆人貪酷的故事,可他們卻有兩個優點,一是聰明,二則是忠國。
甭管兩人怎麼貪酷,他們知道怎樣對遼國更好,所以阿薩蘭部想要扶持別的王子上位顯然是不可能的。
即使他們知道刺客是溫迪罕派去的,他們也會讓溫迪罕上位的。因為目前來說,沒有比溫迪罕更合適的人了。
遼國上京裡此時正一片縞素,三天前,溫迪罕快馬回到上京,滿朝都驚呆了。
他們記得去報喪的官員才走了沒幾天啊,最快此時應該也是剛到幽州吧,怎麼三王子就回來了?
最關鍵的是,派去的人被特意叮囑過,只向大王子和二王子報喪,不得告訴三王子的,怎麼是三王子回來?
左右相還想著莫不是巧合,結果就被通知三王子還帶了兩萬精兵回來。
倆人便沉默了。
待兩邊一照面,三王子便哭著表示大哥和二哥在幽州遇襲,被梁國刺客殺了,沒想到父王也遇到了刺客。
左相:“……”
右相:“……”
即便恨三王子奪位手段太過狠辣,倆人也不得不壓下不滿,因為可汗的所有王子中,能擔當此重任的目前也只有三王子了。
而且大遼哪一代爭位不死人?
可汗不也是弒父殺兄後上的位嗎?
遼國其他朝臣顯然也猜到了這一點,默默地沒有說話,可這不代表所有人都預設。
勒和準的妻族和母族,他們可不願意忍下這口氣,關鍵是勒和準的兒子也都不小了,完全可以越過叔叔上位。
於是鬥爭就開始了。
溫迪罕帶了兩萬精兵回來,自然不怕,於是跟人鬥天鬥地,待石盞的第一封信到來時他才知道他和梁國的事被古力甲發現了。
信中仔細的寫了他離開後發生的所有事。
溫迪罕看著大驚失色,揉住信紙道:“石盞這個蠢貨,竟然連一個被關在大帳內的女人都看不住。”
他的心腹慌道:“三王子,古力甲的先鋒估計就要到了,我們該怎麼辦?”
溫迪罕目光一冷,道:“我們搶先一步,今日就登基。”
他心底有些不安,懊惱道:“當初不該在路上將報喪官攔下,大可以再派一人假冒去營中報喪,那樣古力甲也不會那麼快懷疑了。”
溫迪罕說到這裡咬牙切齒道:“更不該把林清婉留在幽州大營,哪怕是把她帶在身邊有被發現的危險,也比留她在營帳裡強。”
心腹疑惑道:“可是她不是想跟將軍和談嗎,主動暴露又有什麼好處?或許她就是不小心被發現,為了保命才不得不表明身份的。”
“那梁軍怎麼可能去得這麼及時?”溫迪罕冷笑道:“從收到訊息,再到整兵出發……”
溫迪罕說到這裡一怔,心臟被一種恐慌所佔據,他臉色劇變道:“不,不對,林清婉想做什麼?”
心腹茫然的看著將軍,不明白他這是想到了什麼。
溫迪罕眼中寒光直冒,攥緊了拳頭,良久他才咬牙切齒的道:“整兵,大王子府和二王子府叛國作亂,去將他們全部捉拿起來,凡有違抗者,格殺勿論!”
溫迪罕抬頭看著心腹,一字一頓的道:“記住,是格殺勿論。”
心腹臉色一白,低頭應下,連忙去安排。
溫迪罕起身,將手中揉成一團的信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