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出城。
夏末秋初,頹敗未顯,處處蔥鬱繁茂。田裡莊稼成熟,微風過處,掀起金色波浪。
薛湄看了一會兒風景,才坐正了身子。
薛池不開口,薛五一直盯著他的腿瞧,坐立不安,直到薛湄看不下去了,問他:“你是不是想看看大哥的腿?”
薛五使勁點頭。
薛湄:“大哥,把褲腿撩起來,給這倒黴弟弟瞧瞧,他快要煩死我了。”
薛池不動:“煩死了就扔出車外。可要我幫你?”
薛五:“……”
我一點地位都沒有的嗎?
到了莊子上,薛池仍是沒給薛五看他的假肢,把薛五急得撓心撓肺,他實在太好奇了。若不是怕疼,他真想給自己大腿也切斷了,然後也換個新的。
那應該很過癮,嚇死那些同窗。
總之,這少年腦子裡滿滿都是坑,只是薛湄不知道罷了。
溫家的莊子很簡潔乾淨,下人早已收拾停當了。
莊子門口,停滿了香車寶馬。
不少衣著華貴的小姐和公子下馬車,往莊子裡去。
薛湄看了眼:“好像來了很多人。”
薛五告訴她:“溫家這莊子地下有溫泉水,一年四季開血櫻花,很出名。”
雖然不知道什麼是血櫻花,但應該是櫻花種類的。
“那不是春天開?”
“就是春天開的。能在夏末還有開,才會引來眾人追捧。”薛五道。
薛湄瞭然。
薛池帶著他們倆往前走,難得開了尊口:“溫家背靠安誠郡王,還是有些地位的,財力更是驚人。
京都貴胄,現如今愛享受,錢財能換來奢侈,故而富貴門第不受冷遇,溫家在京裡是有些人脈的。”
薛湄:“……”
她兄弟,一個死宅多年不出門,一箇中二少年愛打架,卻全部比她知道得要多。
薛湄點頭:“原來如此。”
在莊子門口迎接的,是溫太太。
她親自帶著女兒溫錦,迎接這些貴公子和小姐們。
薛湄覺得大哥和五弟忽略了一點。
溫家能招來這些貴胄少年郎,除了財力過人,背後有安誠郡王撐腰,也很有可能是因為溫家孩子的美貌。
溫大小姐便是像她哥哥一樣天仙般美貌的人物。
溫太太瞧見了薛池,笑容滿面,目光卻好奇往他腿上瞟;溫小姐則直接死死盯薛池的腿。
薛湄想笑又忍著。
溫家的人,實在蠢得有點可愛。可能是都太過於好看,讓顏狗薛湄對他們很難產生惡感,美就是正義。
她們母女這麼一看,其他賓客或回頭、或駐足,也在打量薛池。
薛池仍是冷淡表情,被圍觀了也不見半分惱怒或尷尬:“溫太太,可要我撩起褲管給您瞧瞧?”
“好好。”答話的,卻是薛五。
薛湄:“……”
薛五以一己之力,拉低了整個侯府的智商,薛湄不好再五十步笑百步了。
溫太太也很尷尬。
“大少爺哪裡話?快請進。”溫太太笑道。
溫錦則拉住了薛湄的手:“湄姐姐你來了,等了你大半日呢。”
溫釗剛剛送了一波客人進去,此刻正好返回,瞧見了薛家眾人。
這死棒槌一樣的男人,開口就問:“二小姐呢?”
溫太太嚴厲咳了咳。
今天宴請,主要是讓溫釗巴結巴結大舅哥,他卻當著大舅哥的面,打大小姐的臉,真是沒救了。
好在,薛池神色仍是淡淡,沒露出不悅。
溫釗沒聽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