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時務,把十七公主趕出門。
“公主,莫要搭理這些宵小。”
太監安慰她。
公主還是挺生氣的。
“九哥真是的,到底誰才是他妹妹,他糊塗了不成?”
十七公主跺腳,“你去查查,那女人是誰。”
太監道是。
薛湄進了王府正院,一路上草木蔥鬱,並未見頹敗之相,就跟大哥閒聊:“江城的深秋,跟夏陽城還是不一樣,對吧?
夏陽城這時候該下雪了。”
“對。
還是江城更宜居。”
大哥道。
薛湄:“你說得對。”
兩人有很多話想問,然而坐定之後,卻都不知如何開口。
窗臺上擺了一盆秋海棠,明媚而不妖,花開旺盛。
不過,花期已過,即將凋零了。
薛湄站起身,近距離看了看,又觀摩了下屋子裡的傢俱陳設,笑道:“不如咱們郡主府,是不是?”
薛池心口一顫。
隱藏極深的情緒,頓時像洩了口,傾盆而下。
他的眼眶莫名發熱。
努力忍住這突如其來的傷感,他點點頭:“哪裡都不如郡主府。
我住過最好的地方是雙燕樓,環境好,視野也很好。”
“將來回去住吧。”
薛湄笑道。
薛池苦笑了下。
他有種預感。
不管前途是好還是壞,他再也回不到郡主府去了。
“……或者更現實一點,在江城重新修建一個雙燕樓。”
薛湄又說。
薛池:“這個主意更靠譜。”
說罷,兩人都笑了起來。
小小齒輪推動了下,後面轉起來就容易很多。
薛湄一邊喝茶,一邊跟大哥講述自己這十五個月的去向。
當然,有些她不能說。
她很擅長講故事,說得言詞流暢,片刻就到了黃昏。
薛池讓人安排了晚膳。
錦屏和兩名“車伕”,也會得到關照。
她的事說得差不多,就問薛池:“你這些年一直在梁國做細作?”
“前面是。
後面等於是斷了線,沒人在意我人在哪裡。
若不是當初還有點人脈在江城,稍微有些資本,我早就死了。”
薛池道。
說罷,他看了眼薛湄,“還得多謝你,讓我站起來。”
“別。”
薛湄失笑,“讓你站起來這件事,咱們可是兩清了,你幫我贏了一大筆錢,還讓我出了口惡氣。”
“那些錢,根本買不起這假肢。”
薛池道,“我用了這麼多年,它不需要保養,堅固、靈活如初,你莫要哄我了,它不是金錢能買到的。”
真的可以買到。
在太空時代,這樣的假肢有點小貴,當然絕不是高價到消費不起的地步,也就是一輛普通代步車的價格。
不過,沒人能把它從太空時代帶過來。
薛池說它無價,倒也沒錯。
“有件事,我一直很想問你,在京城的時候就特別好奇。”
薛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