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漢去了飄香院!”畢時節聞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聽到這裡,他已經明白怎麼回事了,緩緩鬆開了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神情忽然之間蒼老了許多。
既然連畢時節都被譚縱查了出來,那麼梅姨顯然也暴露了身份,梅姨的死在畢時節看來,絕對是不想成為譚縱的俘虜而自盡了,而由於譚縱與曼蘿之間的曖昧關係,因此沒有動飄香院。
不僅如此,恐怕譚縱還動了將飄香院收為已用的念頭,畢時節是何等的人物,頃刻之間就捋清了其中的頭緒,看穿了譚縱的用意。
“老爺,你沒事兒吧?”見畢時節神情悲痛,畢福小心翼翼地問道,他隱隱約約地意識到了畢時節與梅姨之間好像有些什麼。
“我沒事,你下去吧。”畢時節頭也不抬地擺了擺手,他現在的心情亂得一團糟。
畢福聞言,衝著畢時節拱了一下手,快步離去。
“梅兒,是我害了你。”畢時節面色鐵青地盯著一旁的石壁發了一會兒呆,隨後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昔日與梅姨恩愛甜蜜、如膠似漆的場景如放電影般一幕幕從畢時節的眼前劃過,包括兩人的相識、相知、相戀和孕育愛情的結晶――畢西就。
如果不是在京城裡遇上了那個貴人,想必他現在也像大多數官員一樣,過著平淡但又溫馨的生活。
“黃漢!”畢時節並不後悔當初拜入那名貴人門下的決定,他覺得自己為之所奮鬥的理想是高尚而偉大的,良久,他雙目寒光一閃,用力用拳頭砸了一下身旁的桌面,將滿腔的怒火發洩在了譚縱的身上。
譚縱留周敦然和魯衛民等揚州府的上層官員在家裡吃了簡單的晚飯,隨後就帶上豐厚的慰問品去醫館裡看望受傷計程車兵和公人,囑咐大夫好生照料這些傷者,讓他們儘快康復,能早日回到隊伍中來。
經過昨夜的一場血戰後,揚州城的各個醫館裡現在已經是人滿為患,大部分傷員只能躺在鋪著木板的涼蓆上,這還是譚縱特意要求的,否則的話他們就只有睡在冰冷的地面了。
醫館裡充滿了血腥味兒和藥味兒,空氣中迴盪著傷員痛苦的呻吟,由於醫館裡的夥計不夠,城防軍、府衙、鹽稅司和稽查司都抽調了人手前來幫忙。
譚縱等人的到來使得醫館裡的人歡欣鼓舞,掌聲雷動,誰也想不到貴為欽使的譚縱和貴為欽差周敦然竟然屈尊降貴,親自來到醫館來看望這些底層計程車兵和公人。
為了避免影響傷員們的訊息,譚縱後來特意交代,不要讓人們再鼓掌,只這麼一個不經意間的小小細節,就已經獲得了無數人的好感。
譚縱完全沒有架子,在眾人的簇擁下,拉著那些傷員們的手,親切地與他們交談,感動得那些傷員熱淚盈眶,使得那些傷員們感覺到譚縱並沒有忘記他們,他們的英勇得到了譚縱的認可和尊重。
有些傷員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只是緊緊地握著譚縱的手,就連那些醫館的大夫們也是感到大為驚奇,像譚縱這種愛兵如子並且身居高位的官員在大順朝已經非常罕見,而且殊為難得的是譚縱還是一名文官而不是武將。
自古以來,文武相輕,武將愛兵理所當然,而文官愛兵,這就有些海納百川的味道了。
如果再來一次血戰的話,這些傷員們會毫不猶豫地拼殺在第一線,為了譚縱而流血犧牲。
“大哥,你就喝了這藥吧!”巡查到一個醫館的時候,譚縱聽見一個廂房裡傳來了一個焦急的聲音。
“我都已經成為了一個廢人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讓我死了算了。”接著,一聲暴喝的聲音從廂房裡傳來,接著就傳來啪一聲脆響,像是飯碗摔在地上的聲音。
“這裡面是張隊正,昨晚在南門的激戰中,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