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姬少陌,你皇姐怎麼就去了?是自刎麼?
要不是我瞭解這人如何怕麻煩,眼前這頭疼的嘴臉又是看慣的真實,我也幾乎要懷疑,是不是她趁機送人上路。
她搖搖頭說不是,好像是服毒。皇姐沒直說,但我看那意思,應該是謝清悠給她吃了什麼。
很久以後,還是謝清流告訴我,說謝清悠一早給姬長陵種了情蠱,別號生死與共。這東西名字好聽,其實很歹毒。若是宿主掛了,另一個也只能被迫殉情。所以謝清悠一去,她也就跟著去了。
他還說謝清悠因為常年煉蠱,不能生養子息,而他做王君時,獨斷後宮,誰也不能輕易近了姬長陵身。姬長陵只當他是天生妒性大,哪曉得人家是想她斷子絕孫。
這美人為了報仇,也算狠得下心了。
我又問姬少陌,為什麼吳鉤突然就從邊關回來了?
她笑了,說這真是天助我也。那一日齊來女帝戚華年突然薨了,戚流光和戚韶光兩個,立馬從地下鬥上了檯面,跟鳳起的仗本來也不過是個幌子,讓大家各行方便罷了。
我這才恍然,繼而看看她問,小九,那你幫誰啊?
她摸摸下巴道,我本來是無所謂的,不過戚流光答應幫我護著姬離,還應承以後她繼位就跟鳳起好好做鄰居,這樣有空了她還能請我兩個去喝酒聽曲什麼的。我覺著不錯。
我點點頭,說我也覺著不錯。以那兩個的性子,這事的贏面,怕還是戚流光大些。
果然不出三月就傳來齊來女帝戚流光登基的訊息。
我跟小九兩個備了些賀禮送去。
結果戚流光回的禮是我們送的十倍有餘。此外還奉上一張喜帖,說她娶了姬離,要立為帝后。
小九自然是止不住的眉花眼笑。我一面想著戚流光這廝果然不做賠本生意,如此一來,鳳起跟齊來成了正經姻親,也不好意思在人家剛內鬥完傷了元氣的時候落井下石。
不過再想姬離從此有了個可靠身份,而齊來和鳳起可以有很久一段安穩日子,也不由高興。
只是對戚流光每隔幾周就派人送禮到相府的行為,我一直不曾理會。反正她一個皇帝,總不能有空來跟我算賬。
江晉久看我那麼執拗,笑著說何其軒你有時候也挺倔的麼。我仰首挑眉,那是,姐姐也是有傲骨的人。江晉久看著這個有傲骨的人一面嘲笑來使,一面一個不落地清點禮品時,又不由鄙夷道:真有傲骨,就別收人東西。
我很認真地說小江你這就不懂了,做人要客觀,不能因人廢物。
江晉久無語了,倒是江湖忍不住說公子客觀不客觀我不懂,但你做人臉皮很厚倒是真的。
說完,他家少爺跟琉璃都捧著肚子大笑起來。
成何體統啊,成何體統!我搖搖頭,念著他們的一片忠心,就又原諒了這偶爾的不敬。
左相府被抄那日,江湖本已被遣入發配人群,是江晉久求著姬少陌硬去保了出來。而右相府雖然沒被抄,府裡下人也都散的乾淨,琉璃跟著他娘珊瑚與何求三個,躲到了京城鄉下,直到我被赦免,又重新領了右相職位,才敢回來尋我。
故人相見,自是高興。
有她們幾個相助,加上何其正也回來了,這右相府裡慢慢也恢復了當日的熱鬧,只是偶爾看見空著的瓊華樓,看那紫藤寥落,我會有些悵然。
話說我為年假的事,與姬少陌僵持日久,最後她拗不過我,終是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自此,我開始了鳳起半拉右相的生活。
上半年我上崗,下半年何其正輪班。
每個鳳起朝臣,不,整個四國都知道鳳起有個何右相,上半年糊塗好說話,上朝愛打瞌睡,下半年脾氣更怪,等閒不開口,開口就噎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