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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那眼神好似什麼都不在意,又什麼都看得清楚,叫人見面就戰戰兢兢。

何其正這麼配合,其實我也有些意外。

其實那一日宮變事了,李襄陽同暮成雪走的時候,曾經問過他,要不要跟著一起去。

何其正聽著她們問話,卻轉過頭來看我。

我當時並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因為自己那些小男人一個個跑光了,正傷春傷得有些懵,見他目光掃來,不想被他看出難過,就本能回了一個笑。

何其正看著我那個笑,呆了片刻,然後對李暮二人道,抱歉,我不能去,我也是何太華的孩子,我得留下幫何其軒。

這事我知道之後特別感激,高興地葫蘆著他腦袋說何其正你小子還算有些良心!

他由著我摸了兩把,突然一下捏住我的鼻子:何其軒,你不知道你那時候那個笑有多傻,傻得沒法看!繼而放低了聲音道,我可不能留你一個——見我好奇地盯著他,口氣和眼神立刻又變得惡狠狠——留你一個在這裡丟何太華的人!

我被他捏著鼻子,又聽了這樣的話,差點沒背過氣去。

不過即使如此,好歹他肯留下來幫我,換我半年自由,已經甚好。

上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江明佐的骸骨與何太華合葬,願兩位大人從此琴瑟和鳴,生生不離。

如此不過不失,好不容易熬完半年,我把官印往何其正那一扔,就張羅著一干人等搬到這一早叫人幫忙尋摸買下的莊子。

今日是這小院的上樑吉日。

我叫江晉久寫了新匾,讓江湖掛上去,這一下,家的感覺就出來了。

獨個立在那裡得意地看了半天,直到有人走到我身邊,嗤笑道:“呆在這裡看什麼?”

我笑道:“看匾啊。”

他跟著抬起頭。“我寫的字,就這麼好看麼?”

我嘴抽,瞥他一眼。“小江,聖人教導我們要虛懷若谷。”挑眉道,“我其實是在想,這四個字實在是用得巧妙。即點出了此間主人名諱,又顯出這院子軒敞雅潔的氣質,還點了題——”回頭卻見這人已經捂著嘴跑了,“誒,小江,你幹嘛去啊?”

“我去吐會兒——”秋風帶來他含糊的話音。

我搖搖頭,跟著施施然踱回正廳。琉璃一見我,皺著眉頭指著地上一堆禮盒道:“公子啊,齊來的陛下又差人送了一批禮來。”

“送禮還不好麼?”我奇道,這姑娘幹嘛擺這麼個臉啊?

“不是不好,只是這都是幾日來第三批了,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北面的廂房早塞滿了——”琉璃繼續抱怨。

“禮多人不怪,你這就小家子氣了。”我搖頭。

“你大方,大方你怎麼不回禮。”琉璃恨恨嘀咕了一句,接著道,“要不,就把西廂那幾間空屋也收拾出來放東西吧?”

“不行。”我面色一正,“那屋子我是給人留的。”

琉璃噘嘴。“謝姑爺的院子不是留了麼,我也沒說要佔!”

“你不懂,那是給別個留的。”

琉璃還要說什麼,何求從外間進來,道:“公子,有人來應徵護院,你幫著看看?”

琉璃一聽這話,立時把剛才的糾結忘了,奇道:“不是吧,昨兒個才貼出的告示,居然這麼快就有人來應徵?”回頭見我臉色不善,又泯不畏死地道,“公子你說,這來的得是什麼人啊,這麼偏僻的鄉下地兒,公子給的工錢又那麼少——”

我不想跟這臭丫頭一般見識,只問何求道:“不就是個護院,你做主不行了,這點事還來問我?”

何求看看我,眼色頗有深意。“公子,這一個,何求真不敢拿主意,一定得公子去看才行。”

見她這般故弄玄虛,我一下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