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就不要勉強自己。”黎媽如今也沒有其他念想,只想一家子平平安安的就好。結婚生子什麼的,還是順其自然吧,黎太這頭是熄了火。可是她身邊的老姐妹知道黎家有這麼個優質剩女,哪能輕易放過。當下紛紛熱心當起了媒婆,一副不將這丫頭銷出去絕不罷手的架勢。這不,見阿姨們如此熱情,她媽又不好推卻,黎諾只好硬著頭皮參加相親宴。
“其實挺好的,就當是認識些朋友”,騙吃騙喝,還可以找點事做,不用每次一個人面對四面牆就想起那女人,黎諾是這樣想的,所以並不排斥,只是最近連這樣的方式也變得收效甚微了。每次無論對面坐著的是禿頂大肚的大叔,還是英俊瀟灑的公子哥,最後都會變成讓人又恨又愛的妖精。
黎諾的腳不好使,不方便洗澡,黎媽只能幫她隨便擦了下/身子,也不知是腳疼得厲害還是其他原因,女兒一直顯得魂不守舍的,問她三句有時一句都答不上來。確切的說,自打黎諾回到這個家起就是這鬱鬱寡歡的模樣,原以為過些時日這丫頭就能緩過來,卻不想……
黎太瞧著強顏歡笑的女兒無奈地暗自嘆息,走前按著門把手又迴轉身對著躺在床上的孩子道,“諾諾,媽媽收回以前說得話,不結婚就不結婚吧,即便是要結婚也一定要是你喜歡的,不要為了我們委屈了自己……”
“我知道的”,目送著黎媽的離開自己的房間,黎諾重重地癱倒在了床,自己喜歡的人?除了那個傢伙恐怕這世上再沒有第二人了。
雖然是第一次戀愛,但是她堅信,沒有人能夠像佘顏麗那般契合自己的了。她就像是根蠟燭,這段愛情如同是哪蠟燭中的燈芯,燈芯都被人抽走,任誰都不可能再點燃她了。
黎太回房,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沒想到黎教授卻在這時睜開了眼,“諾諾回來了?”
“回來了,好像扭傷了腳,老頭子早點睡,醫生說……”
“諾諾不回來,我怎麼睡得著?我說張老師……”老黎支起身,平時兩口子關係很好,結婚快三十年,從來也沒拌過嘴,嘻笑時總是老伴,老太婆這麼的叫,只在有分歧或是有嚴肅的事要商談的時候才稱對方張老師和黎教授的。“孩子遇到的糟心事已經夠多了,咱們就不要再給她添堵了好不好,老伴兒她愛和誰在一起就讓她去吧,只要她高興就好,你看她現在的樣子哪裡還是你原來的女兒,整天過得行屍走肉,我看得難受,老張你就不心疼?”一場大病叫他明白了許多,教授如何,上天要你死你便得死,黎教授如今是想明白了,人生匆匆數十年,開心也是一輩子,不開心也是一輩子,何必要為難自己為難家人。等到要死的一天就會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有多麼的不值得。
心疼!能不心疼嗎?她是黎諾的親媽,又不是後媽,黎諾就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孩子難受,她這個當媽的怎麼可能好過。
適才給她擦身子的時候,黎諾居然還對她說謝謝,這是從未有過的,一句“謝謝”淡淡的卻透著疏離,生生拉開了她們母女倆的距離,黎太太清楚自己的女兒了,黎諾對自己客氣不過是因為還記恨著那件事。對此,黎母本就傷心,又被黎教授這一番“教訓”一時五內翻騰。
“睡吧!”替老黎掖了掖被角,黎媽躺到床上,卻是怎麼也睡不著。眼前一會兒是黎諾那雙哀怨的眸子,一會是那張漂亮的臉,那個孩子她們黎家終究是虧欠她的。黎太心中不安,可是又不能告訴黎諾,更不敢向黎教授傾訴,這般翻來覆去始終不能入眠……
這一夜無眠,又豈止是黎家的兩個女人。佘顏麗用了比平時多一倍的粉底才將眼底的青色遮蓋住,打著哈氣走出電梯,助理見著她來,有些支支吾吾地指了指她的辦公室。
佘總眉毛一揚,“怎麼了?”
“喬先生在裡面……”助理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