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衣服就能看到青黑,臉頰的巴掌印依舊是紅腫,輕動嘴角都有扯痛感,怎麼看都不止流血那麼簡單。
公車有很多都途經一些醫院,隨便上一輛,扶著扶手低頭,仍吸引了不少人竊竊私語,不少年輕媽媽還扭過自己的孩子不讓看,教育孩子不能做那種人,穿得得體卻打架。
他心中在笑,是呀,不能做他這種人,太失敗了。
這時候他會慶幸,還好他的同學沒有放假,否則碰上真是丟大了。面子他是很在乎的,有時候屬於那種情願虧一些也要面子,但有時候又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管不顧。矛盾體,這是高中幾個要好男同學的評論,女同學則說這才是真丈夫,而他自己則覺得是心情因素而已。
醫生給他檢查了一遍,身上傷太重了,也傷到了口腔,替他上藥後給了他幾種藥膏抹與口服消炎藥。
麻煩大了呀,為了形象他立刻尋找超市買了冰塊,考慮到家人不會到繁華的紅燈區,他特地選了那片既繁華又亂的地區住賓館。
冰在臉上敷著很是冰冷,涼到心中,從未捱過打是因為打小懂事,這回被捱打後說的最後一句並不是想要氣他們,而是更正的想法。為什麼,他們要誤解自己的表情。
直至臉部麻木,他才從行李箱拿衣服出來洗澡。現在他慶幸,爸爸他們還肯將他的行李扔下樓,即使行李箱破裂了。背部的傷隨便一抹就是傷處,一觸控就是疼痛感,皺著眉頭想了想,還是算了,背部白天再抹。
白天時他也不出去,一天三餐叫外賣,差不多五天後臉上好了些才出去自己吃。住進賓館時就請了半個月假,他想大概也要那麼久才行吧,這個月課程不是太多,回去之去惡補一番就行。打電話告知時老師和同學追問是難免的,也只能說家中有事對付過去。
第六天,他抹了藥膏就出去,有些事總得交代一下,那兩個妹妹只長年齡而已。沈薇薇就在本市上大學,當然不可能如同以往偶爾過來找她一回去時守在大門口,僅是一通電話約出來。
收著你的脾氣,別動不動就以沉默抗議。
哥,教訓我時能不能想想你自己,要知道你才抗議最強的。
何萍那邊我也會說,她們那邊會照顧,而爺爺只有你們照顧了,我不在家,最好時常看看爺爺,哪怕他不出聲,其實也是很高興的,可能我幾年都不會出現,但我希望再度回來時能看到你們都好好地。
僅此而已,希望他離開幾年後她們可以長大一些,可以獨擋一面,爺爺的孫女,爸爸的女兒,他沈桑墨的妹妹,不至於做一個柔弱女子,這是肯定的。
身上的傷痕沒那麼快恢復,臉上也挺明顯出來,也不能去找裴眩,也不能讓他知道,只能拖著了。跟他說半個月不在校,還得穩住他,花時間安慰他,期間他沒有覺得累而是甜蜜,也許是將窗戶紙捅破了吧。
每晚必打電話這是穩住也是拖住裴眩省得他跑出去混的方法,時間久了裴眩也會擔心,會要過來接他,只是沈桑墨很淡定地藉口其他拖延時間。
“小墨墨,你怎麼一直都打電話過來,跟朋友們多玩一下嘛。”多天不見,裴眩很想沈桑墨了,這種被限制的自由呀,沈桑墨是怎麼了,態度變化有些大呀,以前他可從來沒有太多的柔情。如此一來,他氣不順,又想出去又沒辦法。之後他將手機放在旁邊,就此出去,歡聲笑語作伴。
沈桑墨聽出了他的不耐煩,臉上的淡淡笑容很快消失,是呀,確實有些煩了,以前,裴眩這樣煩他的時候他也很不耐煩,只是,心裡是開心的。只是,他不確定裴眩是不是同一情感而已,“那把手機放在你旁邊吧,不用掛。”之後,真是沉默,他聽不見聲音,他可以想象到,裴眩應該是出去了。但是,他還是拿著電話閉目聽音,哪怕一點點也好,否則,真不知該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