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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一向挺得筆直的脊骨,此時卻仿似不堪承受如此大的打擊而無力地彎著,倚靠在背後的樹幹上。披肩中分的長髮落在胸前,遮住了他的側面。他就這麼坐著,一動也不動,便似石化了一般,瘦削屈曲的背影在深秋的風中顯得無比的孤寂淒涼。

她在林中遠遠地看著他,許久許久。一股無法言喻的悲哀湧上心間,焰族女兒永遠不會有人這麼深情專執地對待。

他之於她,是一個遙不可及的世界裡的人,兩人本不會有任何的交集,而兩人的性格更是南轅兆轍,無絲毫相同。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讓她看到了她以前從未想象過的深情。

這個世界太多的始亂終棄,太多虛假的甜言蜜語。什麼是愛?

她由渴望到不解,再到迷惑。直到這刻,她才恍然明白,愛上他,不是一件難事。數日來,在夢與非夢之際,她總是不自禁地回憶起那日他親呢的稱謂,難得的微笑以及溫柔的動作,還有那寵溺的……吻。其他的,他的惡劣與嫌惡已變得微不足道,她絲毫不放在心上。

她心底清楚,如果他肯真正地看她一眼,將那日的溫柔重新為她真心地展現一次,即便叫她立時死去,她也是甘願的。這便是愛了,一種讓人心甘情願焚燒自己的感情;一種喜怒哀樂掌握在別人手中的迷人陷井;一種一邊是幸福甜美,一邊是無止盡的痛苦與孤單寂寞的情感牢籠。她明白了,卻也被擄獲了。世世代代以來,無數的焰族女子重複著她這樣的經歷。她會否踏上她們走過的舊路?

輕輕走上前,她跪在卿洵身側,展臂將他抱進自己的懷中。

卿洵似無所覺,並沒有絲毫反應。

她溫柔地為他將長髮順在耳後,露出那張依然木無表情的臉,輕輕地,焰娘將紅潤的唇瓣印在他高聳的顴骨上,柔聲道:“不要難過了。

卿洵一震,清醒過來,一把推開她,所使力道之大,令焰娘跌倒在旁。

“滾!”他淺棕色的眸中泛起怒火及嫌惡。他只想一個人在這裡安靜地坐會兒,這女人為什麼這麼不知趣。

焰娘眼神微黯,但隨即被媚笑代替。她悠然坐起,雙手撐在身後,充分展露出自己玲瓏浮凸的曲線,暱聲道:“卿郎,你忘了自己發過的誓言了嗎?還是要奴家提醒你。”

卿洵雙眸微眯,一絲不屑浮現在嘴角,驀然他立起身,打算自己離開,既然他不能趕她走,他走該可以了吧。

“走了麼?”焰娘卻不放過他,“是不是後悔了,想去將你師妹搶回來?嗯,現在還來得及。”她不明白他為何要將心上人追到別的男人的懷抱中,故以此相激。在她的心中,只有努力地去爭取,而沒有退縮以及相讓。“可是你別忘了,奴家才是你的女人,你是一生一世也不可負我的。”沒想到那日她不以為然的誓言,在今日卻成為她為自己爭取的武器,世事當真是讓人難以預料。

卿洵聞言倏然止步,目光恢復平靜無波,緩緩落在仰首與他對視的焰娘身上,從頭到腳仔細地打量起她來。

焰娘坦然迎視他的目光,微側首,長髮從肩膊滑落至一側,更顯嬌媚。只有她自己清楚,他目光在她身上所掃過的地方,都會誘發一股莫名的顫慄,讓她幾乎控制不住自身的反應。

“怎麼樣,還滿意嗎?”藉著說話,她不著痕跡地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你是我的女人!”沙啞無波的聲音,讓人猜不透卿洵的心思。

“是啊,卿郎。”焰娘微蹙秀眉,露出一個十分誘人的疑惑表情,而她的心卻為他的不可捉摸忐忑不已,他想做什麼?

“好!好極……”卿洵口中如此說著,腳下已來至焰娘身前。

“卿郎?”焰娘不解,正欲起身詢問,削肩已被卿洵蒲扇般的大掌一把抓住。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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