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同伴。
晚 間回去,心裡有疑惑,躺在席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曇奴還沒有回來,王妃的精力好得出奇,每天歇半個時辰的午覺,晚上能捱到子時。她不歇下,曇奴就不能下 值,有時候曇奴生氣了,揮著刀說:“乾脆把那悍婦宰了,王妃遭遇不測,定王總該露面了吧!”蓮燈知道這只是她洩憤的話,定王身邊高手如雲,再說他自己也不 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這個辦法只會讓他愈發戒備,對她們的行動沒有好處。
究竟該如何安排,費煞她的思量。今天偶遇的這位辰河殿下身上不知能不能找到突破,他很溫和,看上去很好說話的樣子……
她撐著脖子考慮,忽然見窗上一道人影晃過去,動作之快,稍有分神就會忽略。她一躍而起,本能地想追出去,可是再一想,又按捺住了。她現在裝作沒有功夫,太警覺會惹人起疑。萬一是定王派來試探她的怎麼辦?她重新躺下,吹滅了蠟燭。
人能靜,心卻靜不下來。蟲袤的鳴叫在窗外高低起伏,她側耳細聽,奇怪半天沒有任何動靜,難道是自己看錯了麼?她閉上酸澀的眼睛,隔了一會兒聽見門臼轉動的聲響,料想是曇奴回來了。
她往邊上讓讓,嘟嘟囔囔道:“這麼晚!”
她沒說話,在她身旁躺了下來。
每個人都帶著各自不同的氣味,這個味道太熟悉了,她猛然出手扼住他的咽喉,“你還敢來?”
“為什麼不敢?”他三下兩下化解了她的招式,狠狠一壓,將她壓在身下。然後靜止不動,把臉埋進她的領褖,深深嗅了一口。
蓮燈的胸口堵憋得生疼,她以為自己不恨的,可是他出現了,她就覺得自己其實非常怨怪他。她孩子一樣嗚咽起來,“我以為你沒臉見我,沒想到你臉皮這麼厚。”
他嗯了聲,居然沒有反駁。
她推了他幾下,沒能推開他,用力擰過身子抗拒,問他去了哪裡,“為什麼這麼久沒有見到你?”
他說:“我沒走遠,一直在你身邊。”
蓮燈以前認為凡事和家國沾邊都應該光明磊落,可是他卻殊異,會這樣不擇手段。她想起回回墓的那個晚上,他割破她的手腕按在鐵券上,明知道那個妖物嗜血成性,依舊拿她餵它,當時他一點都沒有猶豫。
她怨懟道:“你有了那個東西就應該滿足了,不該再來找我。難道我對國師還有利用價值嗎?”
他嘶地一聲,“你不死,就是本座的人,本座想來找你就來找你,你有什麼反對的資格?別以為流了點血就有很大的功勞,本座手腕都割得竹簾一樣了,我喊過冤枉嗎?我記得有人說過,我割一刀她就割一刀,要和我同甘共苦,現在呢?”
論鬥嘴蓮燈從來沒有贏過他,被他幾句話一堵,她就應不上來了。邏輯上是沒有錯,可分期與一次性清剿能一樣嗎?她噎了下,“我覺得不應該這樣算賬……”
他很蠻橫,“本座說怎麼算就怎麼算。”
她委屈地哽咽,“可是我差一點就死了。”
他果然不說話了,低下頭,在黑暗裡親她的嘴唇,一下又一下,吻得纏綿悱惻。
他何嘗不知道呢,也自責過,想過她要是死了,他應該怎麼應付接下來的人生。他沒有喜歡過任何人,即便是長安的貴婦,或是禁廷裡的公主,對他來說都和草木無異。唯獨她,彷彿與他血液交融,是上輩子就註定的緣分。
可 是他不懂得怎麼經營這份愛情,他肆意揮霍她的敬仰和信任,到她瀕死的那刻依然可以讓她微笑。當時他多得意,暗暗罵她傻,可是心頭劇烈痛起來,知道自己泥足 深陷了。她是最忠誠的寵物,比那個吃裡扒外的九色可靠多了。但他應該怎樣愛她?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愛情是什麼,他只知道不停利用,以取得利益最大化。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