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法里斯不同,雖然他早已改宗,皈依了真理,但是在原生的真理信徒跟前,他永遠低人一等。那些人即使戰功不如他,對待真理也不像他那麼虔誠,但是人家是生來的自由人,不會像他那樣受到“釋奴”的侮辱和宗教上的懷疑。其他人少做一次祈禱,不會像他那樣,受到信仰不堅定的懷疑。這種懷疑對一個依靠皈依真理才擺脫奴隸身份的人來說,是致命的。為了表現自己對真理的忠誠,他在對待異教徒方面,比其他任何人都殘酷。
因為,要是那些異教徒只繳納一些金錢就可以舒舒服服地繼續過自己的日子,那他的改宗不就顯得自甘墮落了嗎?
所以,他比其他任何人都更仇檢視爾內斯特城內的居民,希望他們下地獄。
也因為如此,儘管他透過戰爭和劫掠母國積聚的財富,早已可以讓他不再雙手染血就能舒適地生活了,但是每次聽到要討伐異教徒,他總是表現積極,衝殺在前。
他喜愛聽到異教徒的慘叫,喜歡凌虐他們,喜歡看他們生不如死,這樣,他就得到了自己改宗的價值。
否則,他拋棄母國,殘殺本國人民,圖什麼?圖永遠在原生的真理教徒面前低人一等,時刻被懷疑嗎?那些不肯皈依真理的人越是遭遇悽慘,他的改宗就顯得越是精明,越是得計。
他只是由於拉姆的命令,才勉強派人去城門下要求對方皈依真理,主動開啟城門。
現在那個人被當場活活砸死,法里斯的眼睛都紅了。
“可惡的異教徒當著我們的面迫害祈求和平的真理信徒,真是罪該萬死!砸開城門!復仇!為他復仇!殺光城裡的異教徒,男女老少一個不留!真理在上!和平至大!”他咆哮著下達命令。
奴隸們在皮鞭和長矛的威脅下推動攻城錘猛烈地撞上了圖爾內斯特的城門。
那是一聲巨響,整個城牆似乎都因此搖晃了起來。
第一下沒有撞開城門,奴隸在兵士的吆喝中開始拖著攻城錘後退,準備第二次撞擊。
就在這個時候,慘叫聲在人群中響了起來。
守軍透過城門上的洞口,澆下了沸騰的油脂。
熱油燙肉,好聞的香氣在戰場上瀰漫開來,如果不是被熱油澆頭的奴隸和兵士的慘嚎,大概會有不少人以為到了開飯時間而且今天的廚子還不錯。
“保護攻城錘!”拉姆跺腳下達命令。
位於前線的法里斯也在同時下達了同樣的命令,這道命令下得很及時,因為城門正在開啟,一隊全副武裝的騎士衝出來了。
如果不是出外“收集糧秣”的阿布等人正好歸來,圖爾內斯特的這次反擊很可能大獲全勝。
天黑下來的時候,拉卡德人已經穩住了陣腳,將圖爾內斯特人趕回城裡。
然後,拉卡德人的首領們在帳幕裡開會討論是否繼續打下去。
個別老成謹慎的人提議說,他們在沿河倉庫中已經得到了足夠的收穫,完全可以衣錦還鄉,打道回府,在家鄉享用從異教徒那裡奪取的財物和奴隸,沒必要再在這座堅城下耗費太多的氣力,萬一附近的貴族們率兵來援,這些圍城的人恐怕會被人包了餃子,那時候城裡的武裝再衝殺出來,他們討不了好不說,還會把已經得到手裡的都葬送掉。
其他人都不同意這種意見,圖爾內斯特大教堂的銀圓頂近在眼前,怎麼能因為異教徒一點點小小的反擊就退讓,把真理許諾給他們的,近在咫尺的奴隸和財富放過不要呢?
至於其他貴族的援兵,那就是個笑話。邪惡的異教徒貴族們向來都是自掃門前雪的,他們又懦弱,又不團結,如散沙一般。眾所周知,即使是面對武裝遠不如拉卡德人的那些北方人突襲隊,這些紐斯特里亞貴族們也只會把自己的城堡大門緊緊地關起來,連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