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由衷,明明心裡美得冒泡兒,偏裝得好像不在乎似的。黑靴武士倒動上了心思:“嫦姐既是不在乎,不如給了我,我必大禮相酬。”
“沒影子的事,好在沒別人聽到。咱們別說這個了,時辰不早,快說長老會有何新指示。”
“長老會要你確認沈從槐的死,並封鎖他的死訊。”
“我的報告中已講得很詳細,沈從槐同時練涵影功與弱水功,最近的一次閉關已滿五年,從兩年前就沒再讓人送過食物與水,練功密室裡也沒有生命存在的跡象。我可以非常負責任的說:沈從槐死了。”
“嫦姐別激動,長老會並非不相信你,只是事關重大,不得不慎重,再確認一次也無妨,不是麼?”
“我比誰都迫切期望確認他的死訊。從十九年前我知道他同時練涵影功與弱水功時,就知道他會有這麼一天,也一直在等著這一天,我確信不會弄錯,如若不信,你們自己去確認。”
“那麼這邊的任務辦完,就有勞嫦姐領路了。”
“隨便。”銀髮女子似氣極,長髮一甩,頭也不回的飛馳而去。
‘弱水功’,‘涵影功’,‘沈從槐死了’,這些特定的詞語,疊加在一起意味著什麼?
沈涵秋腦中一片茫然,塞滿泥土的嘴也不再感覺到難受。從黑夜到黎明,她沒有知覺,沒有意識,比死人只多一口氣。從天而降的白狐落下來時,湊到她耳根邊喚了幾聲未得回應,不由得跺腳大叫:“這可如何是好?”
隨白狐來的扎沖天辮的幻靈娃娃,撥開白狐,蹲在沈涵秋身邊,默不做聲的觀察一會兒,拔下衝天辮上的一顆黃燦燦的果子,捏碎後塞進她嘴裡。
“她沒事吧?”白狐好不緊張的問。
幻靈娃娃擺擺胖手,示意並無大礙。爾後,它雙手合什,默唸一篇白狐也聽不懂的靈語。唸完後,它雙手撫上沈涵秋的額頭重重的擊一下,接著它搖晃著圓乎乎的大腦袋升上空中,還過神來的沈涵秋只來得及看見它消失在乳白色晨曦裡的背影。
“那是誰?”沈涵秋困惑的問。
白狐悲傷的望著她,卻不回答,被逼急了竟伏在草叢中乾嚎起來。
“小狐狸,不管是什麼事,麻煩你完整的講出你所知道的事情。”沈涵秋先時模糊的念頭已經完整的形成,但她還是想從白狐口裡得到證實。
“就是你想的那樣,扇魄一直就跟在你身邊,只不過你追到這裡來時,它回到了樹屋。”
白狐沒有淚,就算是表示心中悲傷情緒的哭也學得不像,但沈涵秋懂它的心情,所以捺著性子,靜等著它講述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儘管已經預感到事情會很糟糕,但沈涵秋知道實情之後,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扇魄對沈涵秋向來是溺愛到縱容的程度,只要對她無害,它才不去管是非對錯,都是由著她的性子來。這回鬧彆扭,實則是用心良苦。沈涵秋的魯莽與無畏令它越來越害怕,勾起了它久遠的記憶中,與它姐妹相稱的月魄之死帶給它的創痛。害怕沈涵秋像月魄一樣死去,害怕自己沒法再度承受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它決定煞煞她的性子,便借題發揮。
月魄是誰?它的死跟我有關麼?
沈涵秋的念頭在腦子裡一轉,白狐竟也知道了,馬上告訴她月魄與剛才消失不見的靈魄,還有扇魄、幽魄、陰魄以及花魄合稱六魄,扇魄與月魄感情最好,當時幻靈界由黑靈王統治,月魄卻要挑戰黑靈王成為幻靈界新的統治者,扇魄苦勸不聽,只能無可奈何的看著雄心萬丈的它走進黑靈王宮,然後它就再沒能出來。這件事是扇魄心裡永遠的痛,它後悔自己為何當初沒有堅持阻止月魄,而今當沈涵秋顯露出與月魄同樣的狂妄,它沒法再聽之任之。
扇魄將因由告訴白狐,讓白狐配合自己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