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命運之神的掌握下一起行動；我們居留的世界不會毀滅；我們摳桌子、舔筆擦、咀嚼鉛筆；我們竊竊私語、傳講笑話；因為搔癢而嗤嗤地笑；抱怨總讓我們幹活兒；我們懵懂地望著一個地方；沉浸在夢境裡……

“噢；老師；請求你；老師；可不可以允許我到後面走走？冶

老師不情願地點點頭。我大踏步走出去；新鮮的空氣和悅耳的鳥叫迎面襲來。此刻包圍著我的；這裡又自由又清新；只有帕特太太在晾衣服。有一刻；我沉浸在孤獨裡；聽著教室裡傳來蜂巢一般嗡嗡的聲音。我知道；我根本不屬於那個地方；我知道訾議與他們都不相同；幻想也許自己是個年輕的王子；被秘密地安置在這裡；以便和百姓融為一體。我的身世顯然是個謎；我覺得自己是這麼獨特、這麼偉大。我知道；有一天這個秘密會被揭開。馬伕將會駕著一輛大馬車；突然出現在我們的小屋門前；而媽媽（她還是我的媽媽嗎？）會哭泣不停。全家人會極為肅穆、極為敬重地站在那裡；

3。　村子裡的學校（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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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坐在馬車奔向遠方；去繼承我的王位。當然；我會很慷慨；一點也不驕傲。我不會把哥哥們送進地牢；相反地；我要給他們吃蛋糕和果凍；而且我要為每個姐姐提供一位王子。他們將會得到我最高禮遇的祝福；儘管他們實在不配……

回到教室時；華德莉小姐皺了皺眉頭（我當上國王時；她將要對我屈膝行禮）。但是華特？凱利靠過來的時候；我立刻忘了這件事。他要我告訴他算術題目的答案。“噢；華特。當然；華特。就在這兒；你抄吧。這些題目一點都不難；我已經全都好了。冶他抄了；這個流氓；他把抄答案當做他的權利；彷彿它們是從屬臣進貢的東西；但對於他總來問我答案這件事；我感覺很是自豪。小個子的吉姆？費恩擠在我旁邊；他從破爛的作業本上抬起頭來。“你真是個了不起的學者！你和你們家的傑克。我希望我和你們一樣；也可以這樣出色！冶他用悲傷、崇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使我更加得意。

下課了；我們飛快地衝了出去；恣意地大喊大叫；盡情宣洩關在屋裡的鬱悶。有人的腦袋捱了一拳；有人的膝蓋流了血。男孩們擠成一團；就像糾纏在一起的黃蜂。有人提議：“我們到後面去玩；好不好？冶那個陰暗、狹窄的小巷；到處都有我們的秘密。我們啪啦啪啦地跑過去；越過這道圍牆；就是女生的地盤。那裡距我們很近；我們吼叫著；跟她們打招呼。

“我聽到了；比爾？狄布瑞！我聽到你在講什麼！你要小心點；我會告訴老師！冶

我們面紅耳赤；精神抖擻地跑回“遊樂場冶。我們嘴裡吹著口哨；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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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你聽到了嗎？我警告你們！誰也不許告密！冶

我們都在同一條賊船上。我們打來打去；笑不可抑。

儘管華德莉小姐很有耐心；可是我們都不怎麼聰明。我們的課本上佈滿骯髒的汙漬和刮痕；好像她教的是一群猴子。我們甜美地合唱；像穴居的原始人般胡亂塗鴉；不過大多數的科目我們都得以倖免。當然；只有朗誦詩歌除外。但這門課一點也不使人厭煩。我還記得；華德莉小姐的粉筆在黑板上刮出尖銳的聲音；她潦草地寫下板書；如同記下一張記賬單：

“寫一首詩；這首詩必須描述以下一項或多項主題：一隻小貓、神話故事、我的假日、一個古老的補鍋匠、孤兒院、海難……冶（“老師；最後一個字是什麼意思？冶）

可是在那個時代；這種詩歌實在很容易。一小時就能寫十幾首。毫不費勁；立刻動手；直指主題；再檢查一下；不屈不撓地讓句子押韻。

有時老師打人；不過沒有人在乎這個———除了偶爾會有一位漲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