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他們的錢莊說不定就要在一夜之間擠兌,走款,垮掉。
二隙中駒
遠處是鬱郁蒼蒼的山巒,枯黃的樹叢草間蒸蔚著淡青色的嵐氣。
悽悽的雨終於停了,後花園中的落花散了一地,紅的,綠的,白的,曾經的嫣然卻襯得現在的黯淡慘傷,生命也是如此嗎?這般脆弱,逝去時這樣讓人驚人?
唐幽竹心中輕輕地嘆氣,臉上還是那種冷凝淡然,二十多年來,他的表情就這樣亙如冰山,從未解凍過,在威震武林的唐門中,除了唐老太太外,他這掌門人便是最有權力的人了。唐門雖以暗器毒藥聞名江湖,可是沒有哪一個人能夠輕視唐門,在江湖中很多人心中,唐幽竹只怕比少林方丈明德大師和武當掌門上清道長還要值得尊敬得多。
一陣有力而急促的腳步聲響了過來,唐幽竹心中從傷感中感到一陣溫暖,這是唐正來了,唐門上下都知道,唐正是唐幽竹的兒子,也最受他寵愛,他正培養他管理唐門的事務,也許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從唐幽竹手中接過掌門的位子。
“有事稟報。”唐正的聲音不急不緩,中正平和,淡定中卻隱隱有金石之音,這正是唐幽竹教導的結果。唐幽竹轉身看著這個長身玉立,英氣勃勃地年輕人,眼中有了一絲不易察查的愛憐:“說。”
唐正道:“秋糧全收在張莊,加上昌吉米行,一共有四十萬石。”唐幽竹道:“交給川江幫吧。”唐正道:“川江幫上次還欠我們幾千兩買藥材的銀子。”唐幽竹道:“你親自去見鐵大洪,告訴他這次要銀貨兩訖,而且還要把上次欠的銀子一齊付清,口氣要和緩,但態度要堅決,也不要給他寬限時間。如果他還是不答應,那就安排人手做了他,再跟他的副幫主談。”唐正道:“好。十七叔去打箭爐辦的貨已經查實了,買進的價跟他報的價差了三千兩。”唐幽竹沉呤一下,道:“這件事你不用管,由我來親自向他說。你知道我將如何跟你十七叔說嗎?”唐正道:“孩兒不知。”唐幽竹道:“我要向他明白說這件事他做錯,但是卻不用讓他將銀子退出,也不會換了他的差事。第一,因為他是唐門人,不是別人,所以應該坦白告訴他的錯,讓他知道瞞不住的,以後也不許再出錯。第二,藏邊的事只有十七叔才做得好,既要用他,就得給他留住臉面,所以不能讓他退銀子,也不能象其它唐門弟子那樣有錯必懲。你以後遇到這種情況也要分別處理。唐門規矩雖嚴,卻也不是沒有變通之處。”唐正恭身道:“孩兒知道了。三叔要見你。”唐幽竹臉上忽然露出一絲奇怪地表情,沉呤了好一會,才淡淡道:“你去領他進來。等一會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站著聽就是了,不許做其它的!”唐正奇怪地看著他父親,還是道:“孩兒知道了。”轉頭出了月門。
秋風吹過,唐幽竹身上忽然有了一點寒意,唐門數百人中,他最不願意見的也許就是這唐我棄了。我棄的名字是他自己取的,二十七年前他的名字叫唐劍峰,人如其名,銳利如劍,挺立如峰,可是現在,他只能躺在床上再也站不起來,二十七年前的一場阻殺改變了一切,他為了救唐幽竹,自己的雙腿卻從此費了,同時失去的還有本屬於他的掌門之位,他的掌門之位也由唐老太爺之手給唐幽竹。二十七年來,他就躺在床上,二十七年來他們也只見過一次面,那是唐老太爺的葬禮也是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