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往臉前一擋,理直氣壯道:“丟碗事小,失節是大!你毀了我家留歡的清白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先計較起我來了,哼!”
……
留歡受傷地縮在角落裡舔毛,神色陰鬱地瞄著握手言和的我與小白。
“你倒是會躲,饒是我去求了妖主才從那吝嗇鬼嘴裡知曉了一星半點你的下落。”小白斜眼覷我:“如今這三界動盪,你就剩這半吊子法力還不老實點,仔細著小命真沒了。”
我抱膝將頭枕在上面,抵著下巴悶悶道:“後宮恩仇,辛酸苦辣,一言難盡。”
後腦勺被人重重一拍,小白咬牙道:“我也活了兩世的年紀了,就沒見著你這樣木頭心眼的姑娘,一根筋通到底了,真情假意都分不清。”
我難過地把臉往細布衣裳上使勁蹭了蹭,磨得臉生生疼:“可是,情誼這事物本不就是真真假假的嗎?愛時真,棄時假,也就這樣吧。”
他看我神色變了幾變:“如今魔族已於天界徹底鬧翻了臉,沒了魔尊的約束,那幫子小魔崽子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貨,尤其是你,可千萬要小心。”
“哦……”我平平應了聲,又疑惑抬眼問道:“什麼叫尤其是我?我什麼時候又和魔族有了瓜葛?”我突然想起了歲崇那廝素來是魔族人心中恨得緊的混蛋帝君,不是吧……我怒道:“我都被休了,和歲崇沒關係了,不帶這麼遷怒的!”
小白的眼神清清楚楚寫著四個字,不可救藥。他搖了搖頭,突然試探著問道:“武羅,你可知道你原身是什麼?”
“原身?”我搔了搔後腦勺,不明所以道:“阿爹說我是天生仙胎,生下來便是……”看他越來越不相信的眼神,我也猶豫了:“難道不是嗎?”
他綿綿長出一口氣來,白茫茫的氣息遮住他妖嬈多情的眼睛:“我此次去找妖主,他說得也是十分含糊,只恐怕沒那麼簡單。”
我神情就和那片白氣兒一樣茫茫然:“啊?”
他伸手揉了揉我腦袋:“究竟如何,我也不清楚,總之你既然在這人間切記要保重自身。至於你身邊……”
相較於傳說中神秘莫測的身世之謎,我並不多在意,我沒有多少種族歧視觀念,三界六道之內我都可以接受。我更想抱著他胳膊讓他帶我去找稱霸一方低調而內涵的妖主,來救我一條小命。
天下大亂,仙魔之爭,幹我屁事!
“撕拉”一聲,薄薄兩片殷紅人形紙張從空中飄然而下。紙上各橫著一抹黑沉之色,落地時已從上到下裂成了兩半。
小白臉色一變,倏爾起身:“幾盞茶的功夫都攔不住,他們究竟是何人?!”
“啊?”這霎時變化突然,那落地剪紙明顯是小白的式神,他要攔誰?
“妖族一向不摻和三界紛爭,我也是念著我兩幾百年來的情分才違著妖主的意尋來。話難多說,你自個多留心眼,善惡切要分清。”
他來得蹊蹺,走得也是蹊蹺,一陣風兒似地化去了身形。
我拈起那兩片剪紙,院門那裡“吱”地長長一聲。
容竹著了身湛藍色長袍,左手握著柄青竹傘,右手拎著個油紙包,遠遠散著誘人的香氣。雪地裡的他,像是杆修長的青竹,隱透無雙風華。
那雙桃花眼微微一彎,溫雅柔軟一笑:“阿羅,剛剛聽你說話聲,有客來?”
第二十一章 追殺又見追殺 作
書生將裹著厚實冬衣的我從門檻上拖了起來,冬日的暖陽攀在他身後的屋脊上,彤彤的光照得他面頰顏彩紅潤。他皺眉伸手撣去我衣上的灰塵,責備道:“這麼涼的地怎麼能坐呢?”
烤雞的誘惑讓我從善如流地被他順手拖進了屋子裡,一邊在暗地裡還分外忙碌地格擋住躍躍欲撲的留歡。
留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