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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裡的長劍縮成一團。如果剛才他還繼續下去,我都想殺了我自己算了。

書房裡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身上又冷又黏明明疲倦至極卻又不敢輕易入睡,我宛若驚弓之鳥般一點動靜都不放過。歲崇說得對,我白活了這幾萬年,把事情都想得太簡單了。我居然會以為祝融哪怕是魔尊都不會傷害我……畢竟他曾是那樣一個溫暖的人,而那些溫馨相處的過去,都已碎裂零落而去。

討厭的魔族,討厭的魔界,我想回青要山了,想見歲崇,想見阿爹,想蘇耶了……蘇耶,一句話快速地劃過我腦中“蘇耶也落到了他手裡”,莫非歲崇所說的他不是指天帝,而是指祝融?這麼一想,我渾身如墮冰窟,當初在蟠桃園裡祝融就是特意將那番話說給我,不對,應該是蘇耶聽的。他知曉蘇耶出身佛門、通達佛典,好奇心又不是一般的重,必會一探究竟,到時就可藉著天帝之手關起蘇耶。

我現在後悔剛才怎麼沒幹脆一劍捅到底殺了祝融算了,這個魔尊的心思縝密、算計駭人就罷了,偏偏還是個不按常理走的傢伙。天翻地覆的事情,不過就因為他的一時無聊。

歲崇,你在哪裡?我抵著膝頭眼底發酸,就算歲崇他總是一副冰山臉,平日裡經常罰我抄佛經跪三清老祖象,但他從未做過傷害我的事情。在我還在天界住在重明宮時,蘇耶曾勸過我放棄歲崇那顆白菜考慮祝融這株才貌雙全、位高權重的芳草。現在看來,祝融雖從外在條件當屬三界風華無二的,但內在委實比不得歲崇一星半點。歲崇對我,那是真心實意的好。

如此想著與歲崇在一起的瑣碎時,胸中忽然溢位一股暖流,緩緩流入四肢百骸裡,寒冷、疲倦、孤獨都在無形中消失。我吃驚地看著手上的傷痕迅速地癒合起來,心中一動,運起仙術,原本因為千年龍息受創的仙元竟已痊癒,氣澤綿遠甚至比當初還渾厚了些。”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阿羅,不要怕。”他的聲音迴響在我耳邊,感受著體內熟悉的仙澤,想起他哺入我口裡的那顆珠子,扯起嘴角想笑,淚水卻沿著眼角一滴滴落下。悶騷什麼的真是太討厭了,對別人的好都遮著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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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財,主上好像受了很重的傷啊,沈紅衣寸步不離地守了幾天了。哥哥又不告訴我為什麼,你知道嗎?”安南南與我並肩坐在極天殿外的欄杆上,魔界乾燥刺面的風揚起她的紫紗裙,她搖搖晃晃著身子好像隨時都能掉下去。

事實上這幾天她已經不止一次從上面跳下去,每次跳下去後引上來嗷嗷叫喚的小黑,再赤手空拳揍一頓它,直到它嗚嗚嗚地拖著受傷的龐大身軀落回去。安南南說,魔界太無聊了,只有沒事調戲它逗趣。

我聽著直抽搐,她無聊就蹂躪小黑,祝融無聊就蹂躪三界,這難道是流行在魔族們間的通病嗎?真是欠揍又可怕的病症……

自祝融帶傷而去後,我未再見過他,反倒是安南南跑過來說他派她來陪我散心,也允許我在極天殿近處走動走動。然而我看著極天殿四面深不可測的黑淵,我呸,這讓我怎麼走,還沒走幾步就被他養的魔獸們當點心了。我想我該離開這裡了,祝融與我已算恩斷義絕。他想利用我開啟父神之墓,連窗戶縫都沒有。只不過撇開如何走之類的問題,我還有個更重要的事情要辦——救出在他手中的蘇耶。

我在書房裡思考了很久,無論怎麼看,救蘇耶這件事需要武力做後盾和腦力做謀劃。如果武力極強勝過祝融那麼後者可以忽略,如果腦力非常比過祝融那麼前者也可以忽略。我琢磨來琢磨去,很不幸,前後者我好像都有所欠缺。恨只恨,我阿爹與阿孃沒有將他們的優點生給我,反倒是給了我一個古往今來最麻煩的原身。

“對了,哥哥交給我一個任務。我看你挺閒的不如也幫我一起做吧。”